沈烨黑眸一深, 她还是不愿说出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看来,得另想法子了。
沈烨让人打来一盆温水, 白色绵帕浸湿在水中后又被绞干,帕子递到姜云簌面前,示意她。
“来,擦擦, 都成小花猫了。”
姜云簌接过帕子转过身背对着沈烨抹了抹脸, 转身把帕子往他手中一放, “没事的话我先回府了,日后若有事,你派玄英来寻我即可。”
沈烨眼睛瞥向远处书案上歪斜着的纸张公函,心下一动,“先等等。”
姜云簌疑惑地看他起身去到书案旁,伸手抽出屉子从中取出檀木长匣回到她身边。
“咚”的一声闷响,沈烨将长匣推到她面前。
“劳烦簌簌打开。”
姜云簌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打开匣子,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沈烨又指挥她,“还麻烦簌簌在帮我取出那根发簪。”
姜云簌依言取出发簪,发簪质地莹润,散发着冰冷的幽光。
沈烨这时又转身背对她而坐,长指摘下头上的木簪,黑亮的墨发瞬间四散,散发着淡淡的松墨香。
“这发簪既是你所送,今日生辰,送佛送到西,还得再劳烦簌簌替鸣喧束回发。”
鸣喧是他的字,他呱呱坠地时,他母亲希望他这一生顺顺遂遂、热热闹闹的,可谁知,他这一生不但不顺遂,也没热闹过,一直都孤孤单单一人。
他对姜云簌自称鸣喧,是将她放在与自己同等位置。
姜云簌有些讶然,他的这番举动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沈烨听身后没动静,悦耳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动了?”
姜云簌迟疑片刻,方挪着步子慢吞吞来到他身后。
他背脊挺拔,身材高大,此刻墨发四散,比之往日的严苛冷肃,此刻颇有几分落拓不羁的意味。
还,还怪好看。
姜云簌秀脸一红,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握着发簪,摸摸他的黑发,他的头发明显与她的不一样,不如她的柔滑,更多的是粗粝。
可她从未给男子束过发,这着实难住了她,站在他身后沉思良久。
沈烨似是猜出她心中所想,“不会束发?”
姜云簌低嗯一声,“我只给自己束过发,哪儿会给男子束发。”
沈烨柔和一笑,道,“你站我前面来,我教你,日后,你总得为我束发。”
姜云簌来到他前面,距离他不远站定。
沈烨又拖过一边的檀木圆凳给她,“你先坐下。”
姜云簌扯过圆凳,离他有些远,太近了她有些不自在。
沈烨挑眉,那么远?接着姜云簌只觉鼻间飘过一阵松墨香,紧接着自己被连人带凳“端”到他面前坐定。
对于他这一举动,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
两只圆凳腿肚挨着肚腿,中间没有一点空隙,恐是为照顾她的身高,她的圆凳明显比沈烨高出一截。
她本来是双腿并坐,此刻沈烨长腿微微向两侧扩开,隔着薄薄的裙衫,她的小腿不可避免地碰上他的,温热的触感让她随之一震,然后一动也不敢动。
这位置可以说是相当尴尬了。
姜云簌竭力抻着两条腿儿,不让它碰到沈烨。
可久了后,腿稍微有些麻,无奈之下,姜云簌干脆直接将两条腿一左一右跨坐着。
这下位置更尴尬了。
姜云簌想钻地缝儿去。
沈烨似是没看到她的怪异之举般,稍稍抬头望向她,“怎么了?”
她的凳子本来就比他的高出一大截儿,寻常都是她仰视他,此刻她轻而易举就能俯视面前的男子。
由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同幽香弥漫在两人间的狭小空间。
盯着面前男子柔软漂亮的薄唇,姜云簌一时看呆了,原来男子的唇也可以生得这般好。
想尝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