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你有没这想法,你都须知道一点,齐夫人的这一胎非同小可,齐大人如今对她视若珍宝,今日我去了齐府,正巧遇到齐大人,他虽然没有直说,言语却对你昨日行为极为不满,若是齐夫人真出了一点什么意外,你连累不仅是你自己,四皇子不会饶你,皇上和太后娘娘也会重责杨家教女不善,希望你能明白这其中道理。”杨夫人对杨君柔失望至极,本想干脆撒手不管她了,可是又怕她将来做错事连累了杨家,便又提醒了几句。

视若珍宝······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是她心底深处的那个儒雅风流男子温柔地呵护令她痛恨嫉妒的女子的画面,杨君柔心中痛极,却不得不强颜欢笑,“母亲这话是不是太严重了些,那陆氏怎么会让皇上和太后娘娘也这般关心。”

“齐家至今未有嫡子,齐老太爷曾经是帝师,太后的娘家和齐家亦是旧交,且不说这层关系,就以陆家在京都的地位,他们能任由陆氏被陷害?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才好。”杨夫人道。

“女儿记住母亲的教训,往后一定不敢再犯错。”杨君柔低头道,却想,可恨那秋姨娘太没用了,还没出手就被撵了出去,若不是以她儿子作为威胁,指不定已经将她供了出来。

就不知那齐茹是不是能利用······

杨夫人皱了皱眉,见杨君柔似乎听进了她话,却又觉得她什么都没听进去,心里暗叹一声,“你知错便好,我先回去了,你若是得闲,还是亲自去跟齐夫人道歉。”杨夫人说。

“女儿省得。”杨君柔说。

杨夫人刚离开没多久,四皇子妃屋里便来一个看起来眉目寻常的小丫环。

“杨君柔让人去库里取花胶了?”四皇子妃斜躺在软榻上,宽宽大大的袖子垂了下来,她脸色泛红,看起来精神极好。

“是,但杨夫人走的时候,却没有到带走半点花胶,不知给杨侧妃送了什么。”小丫环跪在地上,小声地回答着。

“你回去吧,这事儿我知道了。”四皇子妃望也没望那小丫环一眼,慢声地说道。

小丫环行了一礼,从四皇子妃身边的妈妈手里接过赏钱,弯低身子退了出去。

“皇妃,看来她察觉了。”那妈妈给四皇妃递上一杯热茶,压低声音说着,这妇人是四皇妃的乳娘,姓周,别人都叫她周妈妈。

四皇妃不紧不慢地接过茶杯,嘴角翘起一抹冷笑,“发现了又如何?无凭无据,她敢赖到我头上吗?”

“奴婢去将库里那些····…都换了。”周妈妈说。

“嗯,别让那边的看出来。”四皇妃道,“杨夫人今日到来,恐怕不是为了昨日的事儿,而是因为这花胶。”

周妈妈说,“杨君柔将花胶给了齐夫人,莫不是出了事儿?”

“怕是被发现花胶有问题了,你使人暗中去齐家打听打听,不知是不是陆氏出事了。”四皇子妃道。

“杨君柔会不会将这事儿跟四皇子告状?”周妈妈担心地问。

四皇子妃冷笑一声,“四皇子如今哪里耐烦跟她说话,哼,想来经过此事,杨夫人对这个便宜女儿也要失望了,只要让四皇子知道,杨威将军将来未必会为了杨君柔忠心于他,那杨君柔又有什么用处?”

“皇妃好计谋。”周妈妈低声道。

“去做事吧,谨慎一些。”四皇子妃吩咐着,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眼尾俱是愉悦的笑容。

周妈妈应声而去。

年节已过,皇帝开始早朝。

太子在朝堂上再次请旨要娶齐家嫡女为良娣,被皇上驳回,并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告诫太子,“一形有失,百行俱倾,能与此理,无事不精。”

古之君人者,以得为在民,以失为在己,以正为在民,以枉为在己。

太子这时候请旨去齐正匡之女,便是枉为。

这是皇上第一次在大臣面前训诫太子,还是在新年伊始的这个时候,令太子颜面尽失,心中大恼,却不敢出言反驳,只能跪下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