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冷源坐进了驾驶座。

宋沫和时念安坐进了后座。

江白非常之不客气地坐进了副驾驶座,在经历了轮番的打击后,还能很好的发挥自己的死皮赖脸,“我顺路,你顺道送我。”

他的车就停在派出所门口。

跟顾冷源这台车距离还不到一米。

但他就是不开。

他难道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他不要面子的吗?

顾冷源好像是终于有了点他刚找江白办完事的自觉,没有驳回他的要求。

宋沫也不好说什么。

车是顾冷源的车。

江白是顾冷源的朋友。

她自己还是个搭便车的,她哪有什么立场反对?

而且,江白刚帮了时念安,只要他对时念安没有非分之想,他就是她的恩人,她理当感谢他。

至于时念安,她哪里还有精力管江白?

她真是要困死了。

一上车,她就闭上眼睛,靠在宋沫的肩膀上睡去了。

车子开出去一段儿后,顾冷源问江白,“我记得附近就有你的房子,对么?”

江白差点就要冒出那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你就这么着急把我扔下车?兄弟,追女人不是这么追的!你要是没经验,兄弟我有呀,我传授给你呀!

可他就跟顾冷源眼角的余光对视了一下,他就准确领会到顾冷源这句话的真正用意了。

“对,大概五公里。不如,先让她去我那儿睡一觉?你看她困成什么样儿了。你这车虽然宽敞,但这么窝着睡,还是不舒服。她家又那么远,你就算飙到速度一百四,也要开半个多小时,那她得多难受。”江白特别真挚地说。

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感叹:我就说,顾冷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还知道为兄弟谋取福利,这才是亲哥们儿。

顾冷源透过后视镜看着宋沫,很尊重她的意见,“沫沫,你觉得呢?”

别说他不仗义,光顾着自己脱单,机会他给江白创造了,但能不能把握住,还得看江白的造化。

有人比喻: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觉得,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一个人要是断了一只手或者断了一只脚,还是能活下去,身残志坚也是一种励志的人生;但一个人如果见天裸/奔,那像什么样子?

所以,能两全的情况下,当然那是最好;但实在不能两全,那只好......兄弟,对不住了。

宋沫当然觉得不妥。

虽然时念安交往过的男朋友多得她都不能一一记住了,但其实,时念安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开放,她跟男生的交往都是很有分寸的。

只是,车子从启动到现在还不到五分钟,时念安的呼吸就变得很规律了,她是真的睡着了,几乎秒睡,宋沫又很心疼她。

她这么累,都是因为她。

她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念安......”宋沫轻声喊着时念安,想听听时念安自己的意见,可时念安睡得很沉,没有一点反应。

宋沫看了她几秒,心理斗争了一番,最终说:“好吧,打扰了。”

她想让时念安睡得舒服点,哪怕只是早半个小时也好。

她会全程守着时念安的,不给江白打时念安主意的机会。

“不打扰,这是我的荣幸。”江白习惯性贫嘴。

等他贫完了,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他什么时候带过女人回家?

他的女朋友几卡车,但他从来都是跟她们在酒店开房,期间偶尔夹杂着他去女方家的过夜的例外,带女人回家,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他可不想碰到那种玩不起的女人,分手后跑到他家门口来哭得要死要活的求复合,他最烦这种事了。

所以,甭管是江家老宅,还是他独居的别墅,洋房,公寓,他都从来没有带女人回去踏足过。

可刚刚他怎么就脱口而出让时念安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