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姐,你可以叫我穆瑞。”瞧瞧,连名字听着就像gay。
“穆先生,你可以叫我英姿。”
穆瑞刚从在南美洲回来,热情四射,瞥开独自喝酒的朱盟,拉着初次见面的谢英姿热络得聊天,聊巴西雨林、狂放的美洲女郎、精彩的狂欢节,谢英姿虽然嫌弃他口水喷得太多,可也时不时礼貌附和着,气氛还算不错。之后穆瑞猛不丁得来了一句,“英姿,听说你是个小记者。”
谢英姿在心里嗫嚅着,什么小记者,称不上大的,老娘好歹也是中记者了,眨着眼状似热情得问道,“呵呵,穆瑞,听说你是拍小写真的。”
由于职业习惯,穆瑞豪放不羁的眼睛含笑打量朱盟的新女友,一个看上去散发真和热的女人。他是个摄影师,对于美丽有先天的直觉,也最爱观察人的眼睛。眼前的女人有双很清澈的丹凤眼,黑亮有神。他喜欢她的眼睛。
对于男人来说,一个孩子般的成熟女人最是致命,穆瑞突然明白已单身两年的朱盟,会和这样的女郎手牵手微笑走进他的视线。
说实话,他很久没有看到朱盟露出这样发自肺腑的笑了。记得上一次出现这样的笑,是他三十岁生日那天,他们一群老男人跑到运动场,打赌谁能跑完一万米,最终跑到终点的只有他和朱盟,其他人均在中途放弃。那一晚,光着膀子的他们肆意嘲笑对方的衰老,也感叹老男人的坚持。
豪爽得请侍者再来几瓶啤酒,他点点头,“对,我拍小写真的,你们要拍情侣照找我,不打折的啊,老盟有钱,这次我得宰宰他。”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谢英姿双眼闪闪发光,“真的吗?不打折没关系,那就买一送一吧,我爸妈一直想补拍个结婚照。老年人嘛,要求高,就喜欢找顶尖的,我不找你穆瑞找谁啊?”占便宜的同时还不忘拍马屁,一直是谢英姿的风格。
穆瑞喝酒的姿势停滞在了空中,接着愣愣得转头看着朱盟,“我说老盟,你这找的什么女人啊?一上来就抢钱。。。。”
一直不说话的朱盟噙笑瞥了眼谢英姿,终于开口,“抢钱是她的本能。”
第一次见面倒是没有陌生人间的拘谨。杯觥交错的酒吧里,朱盟和穆瑞聊着琐事,谢英姿偶尔插几句,在穆瑞面前和朱盟斗嘴,自然不做作。
聚会结束后,谢英姿眼馋朱盟的豪华车,以他喝酒为由,近乎野蛮得坐到了驾驶座上,美其名曰,“从小交警叔叔就教育我了,喝酒的人不能开车,咱们要奉公守法。”一个要求别人爬他人墙采他人花的女人,能是个守法的好公民吗?三岁小娃都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碧蓝色夜空上,稀稀拉拉的星星散布一片黑色中,那些光芒积聚起来是热烈无比的,可一旦稀释散开,就给人一种永恒的孤独和倦意。
所幸,星星永远是孤独的,但人不同。朱盟感觉有些潮热,扯下领带,有些不放心得看了眼驾驶座上的谢英姿,“开慢点,交警叔叔就喜欢抓你这种菜鸟。”
谢英姿愉快得打着拍子,神气无比得握着方向盘,在红灯处缓缓停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怎么可能抓得到?”
朱盟嗤笑,“你就算没有三岁,顶多也就四岁吧。”
一个凶狠的白眼缓缓飘来。朱盟无视白眼,眯眼揉揉太阳穴,“穆瑞的技术很好,以后我们就找他拍。。。。那个吧。”
“哪个?”坐在驾驶室的某人不懂装懂,其实已经内心已经乐得跳起迪斯科。
“算了,我理解你那智商,以后你就知道了。”
谢英姿嘴上嘟嘟囔囔得抱怨,随后转头问,“那大块头看起来是艺术家,艺术家都喜欢旁门左道,他该不会是gay吧?”
“gay?你歧视gay?”
“有点,我们女人已经够苦了,这年头,不光要跟女人抢男人,还得跟男人抢男人,要说苦,谁能比我们女人更苦。不过还好,gay为控制人口数量贡献了绵薄之力,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朱盟忍不住想象好男人穆瑞成为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