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来参加宴会迟了,又没被介绍,所以少数人知道首富阮家的千金也在场,这位,恐怕是听到消息,没有做好功课就心急跑来献殷勤……

不知但凡她在的场合之下,是禁烟的。

所以阮皙唇色都泛白,声音透着一丝勉强的礼貌:“谢谢,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转身快步下楼,周围没人。

而身后的公子哥还锲而不舍,脚步声逐渐贴近:“阮小姐,你还是让我送送你吧。”

“麻烦你离我远些。”

阮皙一皱眉,实在是忍不住。

“阮小姐,我是沂少的朋友,奉命来做你的护花使者,不是坏人。”

公子哥见她表情不对,自报家门介绍了后,还想表现出自以为的绅士风度去碰她的肩:“宴会上我看你喝了不少,小心别摔着了,我扶你”

阮皙瞳孔骤然紧缩了下,很反感地想避开他,又因为头晕的厉害,差点儿没站稳身子。

就在那只咸猪手,要堂而皇之地碰到她雪白的肩膀上时……

“骚扰未成年啊”

伴着一声轻嗤,带着疏懒凉薄的嗓音先一步响起了。

阮皙差点以为自己是醉出幻觉,抬起脑袋突然看见前面两三步远的门廊路灯下,段易言姿态懒散地站在那儿,光影微动,映在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庞上,千万般的好看。

他今晚还没离开苑博公馆吗?

阮皙稍微慢了半拍,绷紧的肩瞬间放松下来的时候,段易言将目光很感兴趣的移到另一位在场男人的咸猪手上,语调缓慢没什么温度:“依据我国刑法的规定,猥亵未成年人构成犯罪的情况下处于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他好整以暇的姿态像是在看好戏,而后半句话。

是说给阮皙听的:“要不要帮你们报个警?”

-

段易言的名声在圈内是两个极端,喜欢他的人过度追捧,多半都是名媛。

而厌恶他的,绝大多数都是同身为富家子的男人。

擅长隐藏最阴险的一面,用清清白白的外形伪装着满腹的心机,去欺骗对方入局这就是外界对他最理智的评价。

可谓是女人有多讨厌白莲花。

男人就有多讨厌段易言

场面冷了半响,还处在原地的公子哥多少是听闻过段易言的事迹,清楚知道只要跟他对着干,都吃过他手上的亏。

所以即便他已经被登报破产了,也没有迎难而上。

而是忍着这份憋屈,主动尴尬的打破这份诡异的平静:“我醉糊涂了,才会跟阮小姐开玩笑。”

段易言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公子哥立刻会意跟阮皙万分诚恳的道歉。

迎面一阵透凉的晚风吹来。

阮皙又闻见了那股刺鼻的烟味,不舒服地咳了声,只想离这人远远的……

-

被段易言三言两语就摆脱了被咸猪手骚扰后。

阮皙没有怒气冲冲地跑回去跟苏沂告状,她看到段易言手插着裤袋,转身慢悠悠地离开,提起裙子本能的也跟了上去。

男人步伐突然停下,眼风淡淡跟着扫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

“啊”

阮皙险些撞上他挺拔的后背,幸好及时刹住车。

她乌黑的眼眸轻眨,喝的酒还没缓过劲,一时也没想到说辞。

哦,还没感谢他呢。

“段易言。”女孩独有的柔软音调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带着十分诚恳的态度说:“刚才的事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啊”

好人?

段易言眼梢挑起,要不是她表情太认真……

甚至都要以为她在原封不动把“好人卡”还回来。

“你知道我名字?”

半响后,他的目光才移开,语调很平淡问了一句。

阮皙怕他又误会自己是早有预谋的想来搭讪,下意识地解释:“报纸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