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来我最终宣判“无罪”的可能性的确不高。

但我真的很厌烦别人冤枉我,我是个有心理洁癖的人,无法容忍一个罪名伴随着我的终身――况且,我真的没有做错过什么。

“做无罪辩护。”我给出了自己的选择,“我接受一切后果。”

“好的,我明白了。”律师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自己的资料夹。

我弯了弯手指,还是问出了口:“赵星还好么?”

“赵总想申请探视您的机会,但因为你们之间已经不存在婚姻关系,很难通过正规的途径申请成功。”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尽量用客观的语气回答,“他一直在尽力斡旋,但这次的难度比较大,赵总也遭遇了一些或明或暗的警告。”

“对了,还有一个消息,赵总说,如果您主动问起他,就不要隐瞒您。”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接受一场联姻,如果他同意的话,会对您的无罪释放,起到很大的帮助。”

“他让我问问您的意见。”

我听了这话,忍不住轻笑出声,等笑够了,才说:“他叫你问我,就是不想答应这件事。”

“你转告他,他要是真的喜欢,和谁结婚都是他的自由,只是结婚以后,最好别再和我纠缠不清。”

“如果他不喜欢,就别打什么为爱献身的主意了,我要是因为他这样才出去,我也不会惦念他什么好,反而觉得他侮辱了我。”

“尽人力,知天命,这个坎儿能过就过,过不了就躺平吧。”

“在里面也没什么不好,清净,还能做科研,除了没有什么美人。”

“不过也说不准,等转移了住的地方,说不定我会和人搞搞监狱情。”

“人生还很长,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不是么?”

第69章

律师离开后,我的生活和过往的生活没什么不一样的,我的父母没有来,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他们一贯是我混得好的时候凑过来,混得不好的时候离得远远的,这是人性,我并不意外。

我的一篇论文成功在国外的顶级期刊上发表,据说审稿人很喜欢我的文章,申请走了快速过稿的途径,我的工作邮箱里收到了很多来自国外的邀请――他们邀请我出国做学术交流,也有人隐晦地提出了欢迎我们加入他们科研团队的邀请。

我很谨慎地回复他们的邮件――我很清楚我使用的电脑在严格的监管之下,并不想被扣上一顶“勾结境外势力”的帽子。

在里面待着的第一百天,我捡起了健身的习惯,这里没什么器材,我就在房间里做一些基础的无氧和有氧运动,工作人员一开始还看个稀奇,等过了七八天后,就懒得管我了。

在里面待着的第一百二十天,我的律师有些焦虑,他说他通过各种途径打探,依旧无法获悉我的开庭时间,他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刚好,我也有。

我的律师团队已经获得了关键性的证据,很有可能为我成功做无罪辩护,但前提是――开庭时间不会一再拖延。

我曾经耳闻过,有位前辈,足足被关进去了两年,关到对方放弃无罪辩护的时候,才进行了庭审和宣判,正好判了两年的刑期,开过庭没几天就放了出来――除了身上背了一个案底,其他的似乎没什么影响。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那是实打实的两年,那位前辈不像我,我侧重理论研究,有台电脑就能继续做科研,而他的科研偏重实践,两年没去实验室,两年没有论文,出狱后因为案底难以进一流的院所,最后只能远渡重洋去了国外,再之后,国内就没他什么消息了。

国内的学术圈,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当学者爬到最顶端后,就会面临着巨大的风险,可能今天几千万几个亿将人引进到某院所,过几年,这人就会锒铛入狱,用的基本都是经济上的问题――有问题当然好,没问题也要创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