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的少女,自然不可能给他答复。

闻屹森只是笑。

临起身,他薄唇轻碰她的额角,落下代表着坚定守护的轻吻。

“睡吧,晚安。”

三天后,京城医院。

闻之炀拎着营养餐来到安柠的病房时,他那工作狂大哥果然又来了。

病号服都没换的男人,坐在外间,正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

看他那一针见血指出问题,中气十足的样子,伤情问题不大。

闻之炀还是更担心妹妹,放下保温桶,就往妹妹身边凑。

见妹妹还没醒,他放轻脚步,想去探体温。

这是他每次来必做的事。

安柠身上的伤口太多,稍不留神就不会引发感染,感染就会发烧……后果闻之炀只要一想就害怕。

可他刚伸出手,刚才还在处理公事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

“你洗手了吗,就敢摸她。”

闻之炀:“???”

他又不是刚从厕所出来,又不是刚拉了屎,为什么要洗手?

他大哥变成龟毛洁癖哥了?

嘴这么毒,活该他寡!

为了妹妹的身体,闻之炀不嫌麻烦,抄起酒精喷壶就是一顿大消杀。

等他晾干了手,重新走到病床边。

闻屹森:“护士刚量过体温,不发烧。”

闻之炀:“……???”

不发烧他怎么不早说?

害他一身的酒精味!

待会熏到安柠怎么办?!

“安柠昨晚睡得怎么样?这都快九点了怎么还不见醒?”

“挺好的。”

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不乐意分享。

……

安柠快十点的时候才醒。

温迎给她灌得药,药劲太猛,考虑到她身上的伤,医生建议少折腾,尽量保守应对。

依靠身体的代谢功能慢慢消解药效。

安柠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睡着了,也就不感觉疼了。

最好能再这样每天十五六个小时的睡上一星期!

想想自己在玻璃渣里打过滚,安柠就头皮发麻。

闻屹森敲门,“醒了?醒了起来吃点东西。”

“我这就起床!”

闻屹森在门口等了会。

“我好了大哥。”

闻屹森进门就往卫生间走,拿来梳子和发圈。

“过来坐好。”

安柠顾及着伤口,挪着小步走过去。

安柠的手,被玻璃片划伤,缝了很多针,十根手指被包得严严实实,等同半个废物。

梳头洗脸这类事,都需要别人代劳。

“这些事,其实可以让护士帮忙的。”

刚起床没洗脸、头发乱糟糟的样子,让大哥看见,安柠总觉得不好意思。

“能自力更生,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小姑娘的道德感很重,这么一说,果然没意见了。

“还梳昨天的丸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