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也犯不着胡说。”

“安柠,你这么守口如瓶,家里是不是有人从政?”

结合安柠之前的低调,有人推测,“不会是督导组的吧?”

这引起一些人的忌惮。

安柠身边突然坐下一个人,紧挨着她的胳膊,套近乎说:

“安柠,既然你家也有迈巴赫,那我们就是一个圈子的,不如大家一起玩啊!”

“给你看心悦她爸爸从澳洲给她带回来的珍珠耳坠!”

“这可是顶级的澳白,去年一整年只产了十颗,剩下的都供给了欧洲的皇室呢!”

“一出手就拿下了年产量的五分之一,也就只有心悦爸爸这样的大手笔才能做到。”

“安柠,你爸爸出差回来,都送过你什么礼物啊?”

“你是不是不喜欢戴首饰,你看你头上连个发卡都没有,而且我发现你都没打耳洞哎……”

说话间,心悦同学的耳坠不经意晃荡着,有意无意的炫耀和试探。

珍珠成色确实不错,是顶级的澳白不假,丝绸般的珠光,银白中带些七色彩虹晕彩。

但不是十颗,而是一百颗。

安柠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剩下的九十八颗被串成了项链,昨晚她才戴过。

“你们走开,不要打扰我学习。”

安柠面无表情,对于这些人的示好,丝毫不领情。

二代们都是被供着捧着的,很是傲气。

她们有人愤愤起身,有人翻白眼:

“清高什么!”

安柠无所谓她们翻不翻脸,不把她们任何人放心上。

她一文不名时,她们把她当空气无视,知道她家里或许可能有背景,又跑来试探。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林可艺和周戎那样,对她真心实意平等对待。

又想到周戎了。

安柠垮下肩膀,无声吐出一口沉闷浊气。

明明周戎没生气。

明明一切都说开了。

可为什么她心里总觉得不安呢?

另一边,贫民窟。

经过一夜的暴雨侵袭,贫民窟里泥泞不堪。

这里并没有雨后的清新,有的只是浑浊的泥土混杂着垃圾腐臭的腌臜气味。

一场春雨一场暖。

天亮太阳升起,气温在阳光的炙烤下,迅速攀升。

周戎难得没有去兼职,快中午,他还颓废的躺在床上。

他一夜未睡,听着雨水敲打屋檐的嘈杂雨声,睁眼到现在。

他没感到疲惫,除了眼眶干涩,脑子比任何时候的清明。

各种各样杂乱的想法缠着他,似有要将他绞杀的架势。

他忘不了安柠的身份。

闻家。

她出身闻家的现实,像一把锋锐的巨斧,无情劈碎了他的幻梦。

昨天的婚礼,关于未来的期许,和她有一个家……这些注定是一场要落空的幻想。

周戎的脑子很聪明。

小学时,中学生头疼得奥数题,他看两眼就知道答案。

再大一些,他开始接触算法、代码……如果不是养母疾病缠身,受困于现实,他早已脱离困苦的泥潭。

每每面对难解复杂的问题,他煎熬的同时,总有种隐秘的兴奋感。

可关于安柠,他煎熬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

他甚至卑鄙的希望闻家对她不好。

只要闻家有一点不好,他就可以打着解救她的名义,将她夺走。

可偏偏,闻家视她如珠玉珍宝,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他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去毁了她本就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