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思念中飞速淌过,腕表指针指向12时,栾肃起身。

门外,助理文秉闻声去开门,一进门,就见栾肃正往外走。

眼眸幽深,自带威慑。

酒庄的工作人员见栾肃要走,连忙上前,“栾先生,桑布先生马上到了,请您再多等几分钟好吗?”

“栾先生,厨房的佣人刚烤好了奶油松饼,您坐下来尝一些吧,外面正在下雨,路上不方便,您何不等雨停了再走呢?”

接连的乞求,栾肃置若罔闻,不一会就人就到了门口。

文秉撑开伞,正待要走进雨幕,夜色中,两个人慌里慌张跑来。

“栾先生!抱歉栾先生!车子在半路出了问题,万幸您还没走!”

得到栾肃亲自过来的消息,桑布又惊又喜,急忙从隔壁小镇往这赶。

此时两人浑身湿透,头发乱糟糟不停滴水,是一路狂奔跑来的。

为首的桑布是当地闻名的富商,一来就要握手,躬着腰,姿态放的很低。

栾肃垂眸睨着,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不仅如此,他仅仅驻足片刻就再度迈开脚步。

“桑布先生可以进去稍作休整了。”

一口流利的北欧语,像是土生土长在这里待了许多年。

嗓音冷得没有人情味,并不会让人误会他的话是关怀。

“栾先生!您请先别走!”

文秉身后的保镖将桑布拦下,在栾肃上车后,文秉撑伞去而复返。

“桑布先生,很遗憾通知您,此次合作到此为止。”

桑布脸色僵白,“我只迟到了五分钟而已!”

而且这是客观因素造成的迟到,并不是有意拿乔给他们下马威。

他们怎么能一点宽容的情面都不讲!

而且这次的合作交易,是栾家先提出的!

文秉的微笑挑不出错,但冷酷,“桑布先生请回吧。”

桑布人有些紧张,追问:“我是不是惹怒了栾先生?他会对我怎么样?”

关于栾家这神秘东方来的家族,桑布听说了不少传闻。

早些年,他曾在一艘游轮上见过栾家的上一任继承人,呼风唤雨、傲慢暴戾,那是个被宠坏的家伙。

同宗同族出身的兄弟,本性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栾先生会因愤怒报复他吗?

文秉笑,“放心吧,栾先生不会把个人喜恶带到工作中,您无须担心。”

不管什么原因造成的迟到,违背约定,破坏规则是事实,被拉入黑名单再无合作的可能是必定的。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雨势不减。

车上,栾肃闭目养神,刻意的伪装无法在人前揭下,干涩的眼球牵动神经,令他头疼欲裂。

稍作歇息,栾肃睁开眼,沉冷的黑眸透露着绝对的理智和无情。

“你准备一下,往西北去一趟。”

西北有什么,文秉一下就想到了。

他为难道:“栾先生,拉曼酒庄的合作洽谈,已经和闻家那边达成,咱们现在插手,恐怕为时已晚,而且强行介入分一杯羹,闻家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我不是让你分一杯羹,是全夺过来。”

触及男人的目光,文秉心惊,闭上嘴。

好吧,和闻家争权夺利,是栾家一直以来都在干的事。

“北欧地区的其他事宜,你留下全权负责,务必按照我刚才说的做,做不到你也回老家颐养天年吧。”

文秉抹了把汗,“是。”

一直以来的强度的工作压力,文秉两鬓的头发早已泛白,他是集团里的老人了,年近五十的年纪,曾在栾老太爷掌权时,就跟在身边鞍前马后。

后来辅佐过去年过世的上任家主,如今来到栾肃身边。

虽说只是个助理,但他的资历和本事,丝毫不输京城一流家族当家人的阅历和能耐。

但这些,在这个半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