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把一个城管的头给开了瓢,我和柳源都给抓进了派出所。”
“十几年前的法律可不像现在这样,打伤了人顶多就是拘留个十几天二十天,那时候暴力抗法、打伤执法人员是要坐牢的,我被拘在局子里的时候想事情到了这份上,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家里的老婆孩子也没人照顾,心都凉了半截。第三天,我哥来看我,告诉我家里出了事,我那时快急疯了,人是出不去的,办法也想不到。当时我们那条巷子里有个小妹妹,跟我和柳源的关系一向很好,她家里有人在派出所里做临时工,所以能老是溜进来看我们,有天她带了句话给我,柳源千叮万嘱让我什么都不要认,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他!他一个人顶下来。我知道他是因为看我家里出了事,想让我早点出去,虽然这样做很不仗义,可我还是照做了,结果我被拘了十五天,他被判了一年半。”
董翼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痛楚:“过了的事我也不想埋怨谁,反正种了什么因就一定会结什么样的果,都是自己造的孽。我出去以后和哥哥碰了面,他说救护车来之前孩子就已经死了,到了医院霓裳也没能救活,我就跑去列家,希望能打听点消息,就算人死了,总归也是我的老婆孩子,起码要知道她们葬在哪里,以后也能去祭拜祭拜。结果去了以后,发现她家里已经人去楼空,根本找不到一个人影……回来以后我开始自暴自弃,进了一趟局子,原来的厂把我开除了,我除开喝酒什么都不做,就住在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老房子里,天天酩酊大醉,我妈那时候已经进了医院,到了后来除开我哥和那个小妹妹,谁也不再搭理我,管我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