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门外传来熟悉的嗓音:“穆听梨,开门。”

穆听梨恍惚了一瞬,又恢复了清明。她?迫不及待地走到门口,手指刚放到门锁上?,又重新缩了回去?。

她?不敢开门,怕一见到段靳屿,她?所有的心理防线全?部崩溃。

“……你怎么来了?”穆听梨额头抵着门:“你身体还没恢复,赶紧回医院。”

段靳屿那双不满细密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干裂的嘴唇发出嘶哑的声音:“说清楚,为什么好端端地转了态度?”

“都说了没理由。”穆听梨的肩膀颤抖,强逼着自己说出那句话:“段靳屿,你能不能别来烦我了。”

门外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段靳屿立在门口,许久没说话。

他是那样的张扬跋扈,连枪口抵着他,都不曾有一丝动容。

可此时他低下了头,褪去?了所有骄傲,问:“……姐姐,能不能开门,让我见一面。”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气息也逐渐微弱。

穆听梨只感?觉鼻头一酸,但还是努力忍住了眼眶中打转的泪,故作?平淡说:“你回去?吧。”

窄小的楼道?如同一座牢笼,长长而凄厉的车鸣声响起,穆听梨始终没打开那扇门,所以她?也不知道?段靳屿最后什么时候离开。

等世界安静下来,她?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陵宜市,与这里的所有人和?事断了联系。

后来她?没填北都大学,而是填了南城的南大。

穆听梨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段靳屿,直至Rebellion乐团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渐渐她?从很多人的口中听到过段靳屿的名字,也在很多地方见过他的海报,他的报道?、他的演出。

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将他淡忘。

直至某个下午,穆听梨走到公交站台,瞥见了他新代言的海报。

不知为何,她?瞬间红了眼眶,朝着海报挥了挥手:“好久不见啊,天?璇。”

……

穆听梨从未想过还能和?段靳屿重逢。

她?怔怔望着面前?的男人,思绪逐渐拉了回来,不由叫出了他的名字:“天?璇。”

段靳屿愣了愣,“咔哒”一声打开手中的易拉罐,薄唇扬起莫名的弧度:“嗯?”

穆听梨想到他刚刚的话,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

不管怎么说,当初是她?丢下了他。

“没什么。”穆听梨的声音变得很低。

段靳屿也没再开口,两?人就?这样在静默沉闷的气氛里吃完了一顿饭。

穆听梨前?去?结账,段靳屿戴着帽子和?墨镜,两?手拎着没吃完的打包盒,跟在她?的身后。

看到账单底下四位数的数字,穆听梨倒吸了口凉气。

她?忍着肉痛,准备扫码付钱时,又听见段靳屿说:“喂,再给我打包两?只烤鸭。”

穆听梨盯着他手里的打包盒:“你手上?的食物就?够你一个人吃好几天?了,再说这些?食物放不久,夏天?很容易坏的。”

“谁说我要吃了。”段靳屿脸上?毫无愧疚之色,懒洋洋地说:“我是打包带给乐团成员,他们现在还在排练着。”

“……”穆听梨噎住,合理怀疑他是故意的。

段靳屿勾着唇,饶有兴致地观察她?的表情,好像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

“怎么?不行么?”

一想到过去?的那些?事,穆听梨忍了又忍,小声嘟囔着:“行,你开心就?好。”

于是今夜穆听梨花了好几千吃了顿晚饭,老板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临走之前?,还送了好几瓶饮料。

走出店外,穆听梨看了他一眼,问:“这下有没有开心点?”

段靳屿扬了扬眉:“还行吧。”

看他的样子,大概是满意了,于是穆听梨说:“那我回去?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