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桥头,有仆人立即上前拉开车门。
沈蔷意完全不在状态,稀里糊涂地在仆人的带领下,穿过拱桥。
城堡门打开,映入眼帘是典型的古典宫廷风装修,极致的繁华奢靡。
像欧洲中世纪真正的贵族城堡。
在欧洲,复古建筑和?宫廷风随处可见,她一直以为上次去的那个?地中海餐厅已经是她见过的最繁华的宫廷风,可跟这个?城堡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想必墙壁上的一幅油画都价值连城。
她无措地站着不敢动,甚至怕她的脚踩脏地板,那得损失多?少钱财。
仆人还是为她恭敬带路,示意她去到正厅。
沈蔷意轻轻坐上柔软的沙发,只敢坐一点边角,拘谨又不安。
仆人给她送上来?热茶和?点心?,并且交代?说?贺先生很快就回来?,请她在此等候。
原来?这是贺静生的城堡。
她知道他到底有多?富有,但?一次次刷新她的认知。
她没有去碰热茶和?点心?,就干巴巴地坐在沙发上。
仆人退下后?,偌大又金碧辉煌的正厅,安静得几近诡异。
其实她不太喜欢这种欧式宫廷风,太繁复了,看得人眼花缭乱。
尤其是这个?城堡,太古老,不知道住过几代?人,这么静谧的氛围下,她内心?不由发起毛来?。总觉得那些油画里的人在盯着她看。
她屏住呼吸,拿出手机随便刷了刷,想打发时间。
上网搜加拿大飞伦敦需要多?久,得知要七个?多?小时。
到傍晚时,仆人来?请她去餐厅用餐。
晚餐也浮夸到极致,只有她一人用餐,竟然做了一桌子的菜。
面对?山珍海味也一点胃口都没有,她随便吃了点就离席。
又回到沙发上坐着。
时间实在太难熬。
结果熬着熬着,竟然还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由于神经高?度紧张,睡得很浅,迷迷糊糊。
所以当一抹温热不着痕迹地触上她的脸颊,她也清晰地察觉到,后?知后?觉地睁开眼,贺静生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墙壁上的时钟指向十?点。
原本明亮的正厅,此刻只剩下几盏幽朦的壁灯,影影绰绰地落在他身上,他背光而立,五官模糊,镜片下那双明明看上去偏柔的眼睛却异常犀利深谙,正垂眼看着她。
他的手背正虚触着她的额头。
沈蔷意倒抽了口气,第一反应就是往后?一躲,防备又怯弱。
像受了惊的兔子。
贺静生面不改色收回手,刻意放轻的声音透着轻哄,“抱歉,吵醒你。”
沈蔷意没说?话。
“才几天没见,怎么又生病了?”他看着她,眉头微拢。
说?着,脱掉身上沾染着风尘仆仆气息的大衣外套,随手扔到她身旁的沙发上。
大衣落下时掀起一阵风,专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往旁边挪了挪。
“您怎么知道我生病?”沈蔷意想起电话里他开口第一句就是问这个?,她脑子一热,冲动问出口,“您是不是.....”
猝不及防对?上他递过来?的目光,她立马恢复理智闭上了嘴。
“我是不是监视你?”他替她问了出来?,像是听到什么荒谬之言,不可思议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表情忽而又流露出一些无辜和?打趣:“沈小姐,你如此恶意揣测我,是不是对?我不太公平?”
贺静生慢条斯理扯松领带,好笑?道:“你要不要听听你的声音?我恰好有一个?人正常的分辨能力,听得出来?你的声音跟平常有哪里不一样。”
“........”沈蔷意哑口无言。她鼻音的确很重。
他解下领带也扔到沙发上,一边朝未生火的石制壁炉走去,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