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蔷意的眼睛一暗,表情也?瞬间一垮。
他还?在玩她的眼睫毛,她直接闭上了眼睛,侧了下头,躲开。
他的手落空,顿了顿。
似乎轻笑?了声,“一不如你意,就?生?气??”
闻言,沈蔷意这才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跟他发脾气?,跟他比起来?还?是太喜怒形于色了,也?太不会伪装了。
毕竟现在寄人篱下,而且整个舞团都握在他手里,他能轻轻松松取消欧洲所有巡演,也?能一句话就?让舞团改成行程去香港。
她实在不敢惹他。
“没有,我就?是......”沈蔷意强装镇定,为自己找补,“困了。”
“没有生?气?。”她又?强调一句。
“嗯。”贺静生?的手再次触上她的脸颊,这次不是去玩她的睫毛,而是划过她的鼻子,最后落在她红润柔软的嘴唇上,似有若无?地轻点,“这件事是我不对,你可?以生?气?。”
他的态度诚恳、温和。向她道歉。
可?紧接着,只见他又?说:“但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
论语言艺术,大概没人能比得过贺静生?。
用最温柔的语调说最霸道强势的话。
正是因为这样,沈蔷意才更觉得无?力,他太直白,坦坦荡荡毫无?保留一样。
这个“在一起”,或许是一语双关。
既在说去香港的事,也?或许是另一种?含义的,在一起。
有的时候,她甚至希望他不要?这么温柔绅士,哪怕凶一点也?好,她可?以有更坚定的理由说服自己。
结果他来?一记温柔刀。
沈蔷意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只能顺从地点头。
毋庸置疑,这次谈判她又?是手下败将。
“困了就?睡吧,不打扰你休息。”
他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收回贴着她嘴唇的手,盯了她几秒,随后缓慢往下俯身。
沈蔷意屏住呼吸。意识到他好像是要?吻她,大脑发出危险警告。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落在她的额头和鼻尖上。
她下意识闭紧了眼睛。
没想到下一秒,他的气?息骤然远去。
“晚安。”
只听见他低沉沙哑一句。
等睁眼后,他已经出了房间,握着门把手正在慢慢关门。
门关上前,他仍旧望过来?一眼。
和她目光对上,沈蔷意立马又?做贼一样闭上眼睛,翻了个身。
他似乎又?笑?了一声,而后房门紧闭。
房间归于寂静。
女孩的轻叹久久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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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蔷意的生?物?钟很?准,每早六点就?醒了过来?。
今天?又?要?坐飞机,所以她从自己行李箱里拿了一套简单的休闲服穿上。
然后自己推着行李箱下楼。
一大早仆人们就?开始忙忙碌碌,看见她出来?,立马来?拿她手上的行李。
对她说早餐已经准备好,只不过贺先生?正在晨练。
沈蔷意点头,先去了餐厅,等得久了便没了耐心,吩咐仆人先上早餐。
吃完早餐后,不知道又?该干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为了消遣时间,她便走到花园里,随便转了转。
城堡的花园太大了,东走西走一不小心就?迷了路,还?是贺静生?给?她打电话问她去哪了,她才说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报了周边一些标志性建筑后,等了一会儿,竟然有一辆复古的四轮马车朝她驶过来?。
贺静生?就?坐在后面车厢里,穿一身笔挺深灰色格纹西装,双腿交叠,嵌进柔软的椅背,怡然自得。
马车停在沈蔷意面前,马车夫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