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总归是夫妻,他才是外来者,不可以嫉妒,不可以嫉妒!秦朝在心中狠狠告诫自己。
回宫至今,正巧十七天,在原本的命运里,明日就是她的死期,青青一时兴趣大起,准备给那一家人表演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医学奇迹。若药量足的话,兴许明日还能有其他乐子可瞧。这么想着,殿外已经传来喧闹声,花宜端着药碗哭哭啼啼地进来,身后跟着玳瓒与她的儿女。
“宝钏姐姐!怎么好好的病得起不来了,我带了萨满医师过来,快叫他瞧瞧怎么回事。”玳瓒满脸担忧地来到床前,也不知是不是青青的错觉,好像玳瓒比第一次见时沧桑了许多,似乎当王后十分费神耗力。穿着奇异羽毛长袍的萨满蹲到床前查看她的手指和面容,当见到一张美丽不可方物的脸颊时微微一愣,转头瞧了下玳瓒,似在犹豫。玳瓒余光斜睨了萨满一眼,作为她沙陀部落供奉了十多年的萨满,该听话的时候就得好好听主人的话。
美丽的女子面容苍白,嘴唇与手指都泛着微弱的紫,这是中毒的征兆,不过萨满没提这个,他手搭在纤弱似乎一折就断的小臂上,装模作样地道:“贞国王后的身体亏空很严重,好像个装水的容器现在千疮百孔,等里面的水漏完了,人也撑不下去了。现下看起来,容器已经坏到了极致,应当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啊!你的意思是宝钏姐姐她不行了吗?!”玳瓒震惊,不敢相信宝钏姐姐刚回王宫享福没几天,竟然就要病逝了。
秦朝原本在一旁听这萨满胡说八道面色难看至极,闻言上来揪住萨满的脖子按到地上,“你胡说!竟敢诅咒贞国王后!”萨满被红衣青年掐得喘不过气来,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没胡说没撒谎。秦朝更气了,青青她明明在装病,这巫医竟然直接诅咒她死。
青青在床上从被子里伸出瘦弱的手臂,十分无力地朝自己的护卫招手,似乎连说话都费劲,微微喘着气:“秦朝,不要为难大夫,我这身子不是早就诊断过了,过去十多年亏损太严重,如今活不下去也是天意。”
秦朝瞧青青努力演戏的模样愣了愣,冷静下来,松开萨满医师,来到她的床边守着。她想耍这些人玩,他该好好陪着她尽兴。
“哎,天意弄人。”玳瓒擦擦眼角,很是同情这个只享受十多天就要病逝的原配发妻,对自己的一双儿女招招,叫他们到近前来见礼,她对病入膏肓的女子介绍道,“宝钏姐姐,这是我与平贵的孩子,宝仁、宝怡。”说着转头对儿女道,“还不快些过来拜见贞国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