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她洗过了。
“眼睛。”张衡比一下眼角。
陈串串明白过来,低头向洗手间疾走。
今天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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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衡
陈串串一走远,张衡就放了筷子,抬手把服务员叫过来:“结账。”
服务员点头走开,他坐在位置上看着那堆可观的虾壳觉得好笑。
让他怎么说呢?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丫头年纪也不算小了,可性格却好像还没怎么定型。
你说她不懂事儿吧,为着他之前的错儿,她原则坚定得很,该咬死的就咬死;可说她懂事儿吧,真正该立事儿的时候她又充分表现出缺乏社会经验的学生样儿。
愁人。
刚才他怕直接到那楼下等她太招摇,万一要让葛阿姨碰上,双方都尴尬,于是等在校门外。
倒是没料到她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张衡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又觉得不对劲,就算是应聘顺利,以她闷骚的性格也不会立马表现,而且即使要表现,她想到要第一个找来庆祝的人也不会是他。
所以他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估计是没想到他能到得那么快,这丫头的掩饰都没做好:看来她挺重视这个机会,还上了妆。可他见着她的时候,她眼角挂着没擦干净的晕开的眼影,脸被阳光一闪还看得到水痕。
不就是个面试吗,怎么让她哭成这样?
这时候肯定不能问。看她故作坚强地说要请他吃饭,张衡也觉得挺好,先找地方,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
一路开车往烟波楼这儿来,她没什么话,低着头不停地揉她那个破资料袋。
那样子搞得他实在忍不住,到地方在位子上坐下了,他不要她假模假式地谢他,就想听听具体情况。
结果才问了一句她就开始走神,走着走着眼眶还红了,他怕了她,赶紧岔开话题,与其让她陷在那种情绪里拔不出来,他宁愿她没气质没形象地跟大虾死磕。
“你好,总共是237块。”服务员拿着账单走过来。
张衡掏出三张大票递过去:“再来瓶矿泉水。”
“好的。”服务员转身走开,跟从洗手间回来的陈串串撞了下:“对不起。”
“没事儿。”陈串串扫一眼,坐回桌边:“说了我请的。”
张衡看看她洗干净的脸,白白净净地衬着烧得火红的小嘴,看着特诱人:“等你事情办成了再请不迟。你待会儿回哪儿?”
陈串串没回答他,反问:“我是不是该去谢谢人家?”
张衡没听懂:“什么?”
“……你为这个不是找人帮忙了吗?不管成不成,我都该去谢谢人家。”
“拉倒吧,这是小事儿,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她要真去了反而显得小气。张衡接过服务员找来的零钱放好:“不是不让你谢,你也说了,现在啥结果没有呢,等结果出来我自然会安排。走吧,回哪儿?”
陈串串没办法了,站起来:“回家。”
“好,我送你。”
到了陈串串家最近的路口,张衡把车停下:“你家这路啥时候能修好啊,太毁车,我就不进去了。”
陈串串点头,却没有下车的动作,半天转身面对他:“谢谢你。”
张衡好笑,这话她今儿都说几遍了,他们之间至于这么客气吗?也转头看她:“真要谢?”
陈串串想点头,看着他笑又防备起来:“……嗯。”
“那”张衡朝她靠过去,看着她强撑着不动,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问:“今天的虾挺辣的吧?”
陈串串摆开他的手:“……还行。”
张衡又把她捏回来:“你的嘴”
“我嘴没事儿!”陈串串这回不动了,抬高声音喊。
“真的?”张衡靠得更近,看见她紧咬住嘴唇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