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看了一眼青栀。

自己邀请她来院里抹叶子牌,她说没空,居然还有空给老夫人送点心。

柳姨娘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老夫人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收到孙子送来的点心,很有兴趣:“快拿来我尝尝。”

青栀便将雪玉糕和雪梨杏仁酪先送到了老夫人手边。

其他人都有准备,她一一放好,让她们品尝,很是周到。

老夫人先尝了尝雪玉糕。

四方糕块,色若新降初雪,表层细撒的糖霜如碎玉碾成,老夫人取一块轻咬,只觉舌尖触及处绵密如云朵入口,那滋味先是透着糯米的温润米香,继而有隐隐桂子清芬从糕心漫开,末了喉头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凉意。

最妙在嚼时全无颗粒感,只余满口软糯,连那糖霜也化得极快,甜而不腻,反衬得糕体本身的米香愈发清正。

“这味道甚妙,你们都尝尝。”老夫人这般说着,其他人这才吃起点心,纷纷附和说好吃。

毕竟老夫人都说好吃的,底下小辈哪里敢说不好的,那不是跟老夫人对着干吗?

吃了雪玉糕,老夫人又捧起一碗雪梨杏仁酪尝一口,顿觉那酪浆绵密得似云絮化水,舌尖刚触到便化作清甜的溪流,带着雪梨的沁凉与杏仁的甘腴。

搭配吃着雪玉糕,更是妙极。

老夫人连着吃了好几口,都要忘记打马吊了。

吃了大半,这才不舍放下,打出七条。

国公夫人见老夫人吃得十分满意,嘴角笑意加深,“青栀,你做这点心手艺倒是很好。”

“夫人谬赞,自经营酒楼以来,贱妾总要在吃食上花费功夫,不管是研发新菜色,还是糕点,都会让世子尝一尝,世子品味高雅,尝遍百味佳肴,能得他肯定的,定是极好的,贱妾也在世子的监督下,才有今日成长。”

青栀自谦的同时,都要夸一夸世子爷,这个点才是主子们喜欢听的。

果然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听后,脸上笑意不减。

柳姨娘捏紧手里的马吊,脸上却是对着笑意说:“世子能得一这样的丫头,当真是极好的,如今世子爷有她在身边伺候左右,老夫人与夫人,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是放心的,以前川哥儿总郁郁寡欢,如今有了这丫头,精神头不知变得多好,脸上气色红润,也愿意出去走动,我啊,总算是能放宽心了。”

国公夫人趁势说:“昨儿个从外头送来了不少名贵品种的菊花,老夫人想办个赏菊宴,不若就让儿媳带着嫣儿一起筹办,也好叫她长长本事,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嫣儿恐怕不行,才失了爱犬,又将长嫂推下池塘,这样不知轻重,如何能成事?”

虽然老夫人也很不喜江佩兰,但一个小姑子去推长嫂这样没规矩的事情,也是老夫人非常不喜的。

从上次中秋宴的时候,她就看江佩兰和裴南嫣很不喜了,也一直有让儿媳去好好管教,原是听说这两人成日抄写佛经女则,裴南嫣日日在女夫子手下学习,她听后是很满意的。

不曾想,近日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两人实在是太没规矩了。

让老夫人根本没办法放心将掌家之权交还给长媳。

总觉得长媳教导人的功夫实在是差了一些。

柳姨娘低着眉眼暗喜,又道:“夫人,这赏菊宴就交给贱妾来办,您也好省心宽心,能腾出更多时间教导大奶奶与南嫣,岂不两全其美?”

国公夫人淡淡横了她一眼,又对老夫人说道:“嫣儿虽然不长进,可总归还有青栀在,这丫头行事稳重,聪明伶俐,不管内里内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若是能将这丫头在管家之事上调教出来,将来何愁不能为正妻辅助?”

国公夫人之所以提到正妻,没提江佩兰名字,一来,江佩兰总惹老夫人生气,提了反而不妙,二来不确定将来这个正妻究竟还能不能是江佩兰。

因为不管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