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也建了大大小小数十座庙宇。
而这大慈恩寺便是京城香火最旺盛的寺庙。
马车驶到了寺庙后院, 已有个青衣白须的僧人正站在滴着雨珠的廊檐下候着。
夜间将将落过阵雨,松烟弥漫的古刹里泛着一点微凉的寒意。
“席相。”那僧人半阖着眼睛, 挂着佛珠的手微微竖起作揖。
一只骨节清瘦的白皙手掌撩开了马车的门帘,显露出一席同样的烟青色长袍。下朝后的席观月, 脱去了那点浸染官场已久的气息, 更像个提笔执墨的清俊书生, 光是站在那里便像是道凛冽而清瘦的松风。
“慧空大师。”席观月点点头,同样回了礼。
车厢里动了动, 里面坐着的分明不只席观月一个人。
席观月唇畔抿起一点无奈似的柔和笑意, 侧身又探到车里, 似乎在和里面的人小声说着什么。
车里的人似乎脾气不大好,任凭席观月百般劝解也不愿意下车。
席观月倒也是好脾气, 兀自忍耐着车里人的造作,依旧是温声软语, 好声好气地哄着,反倒叫那候在檐下的僧人有些看不过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