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应当先回去。”
反正能找到的都在这里了,这么寥寥几个字,就算是个傻子都该记住了。
姜迟有点迟钝地眨了眨长睫,膝盖在地上跪麻了一时间站不起来,趔趄了一下倒进了慕心的怀里。
“陛下忧思过度,恐身体有恙还是先回宫吧。”慕心揽着他,眼眸不自觉凝了凝。
不对劲。
到底是谁,在姜迟的药碗里下了东西。
姜昀给姜迟用的是能滋养皮肤叫人肌骨生香的玩意儿,绝不至于能将人的神思精力都耗尽到要山穷水尽的地步。
皇帝躺在龙床上,身边是那位被禁足了的兰昭仪。
老太医战战兢兢地侍立在龙床一侧,冷汗涔涔,也来不及想为何被禁足了的兰昭仪竟然在圣上宫中。
“查,查不出缘由,就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那绿眼睛的妃嫔眯起狼似的残虐而冰冷的眼睛,冷冷地瞪视着老太医。
姜迟这一次直接睡到了月上中天。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猛然发现床边站着一个诡异的黑影。
不是慕心,也不是席观月或者姜昀。
是……那日在碧霄宫里试图袭击他们的黑影。
姜迟眨了眨眼睛,按理来说只要他叫一声,门外立刻会有数百精兵冲进来把这黑衣人射成筛子。
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甚至连喉结的滚动都要小心翼翼……避开压在颈间的寒光凛冽的刀锋。
“陛下,真是好聪明。若不是那摄政王和丞相拘着,想必也是能成一番事业的。”那诡异的黑影吃吃地笑出声来。
姜迟惶然地睁大了眼睛,纯蓝虹膜上水光绰约浮动。
这声音的主人,竟然是个女子。
第166章 暴君(二十)
窗外冷淡的月色照出来人沉在雾气中的清秀而小巧的五官。
姜迟的脖颈抵着那锋利的匕首, 小声吞咽的时候喉结往上滚动,便轻易裂开了一道殷红的痕迹。
“陛下这般看着我,是想要我怜香惜玉吗?”那声音的主人低低地笑起来, 覆着一层细茧的纤细手指痴迷地抚过了姜迟冰凉的脸庞。
我就不该睡觉的,姜迟想。
每次睡醒都没什么好事。
他张了张口,几乎是用气声道:“怎么会是你呢?”
黑影吃吃地笑:“怎么, 陛下很意外吗?”
冰凉指尖缓慢地抚过少年颤动的睫羽,顺着高挺的鼻梁一直滑落到少年绯红的嘴唇。只消微微地用了一点力气, 指尖陷进柔软的唇心,几乎触到那洁白战栗的齿列。
姜迟本来想再抵抗一番, 但是那柄能毫不费力割开自己血管的刀叫他不自觉悚然, 眼睫抖了抖, 只好顺从地张开了嘴巴仍由那根纤细的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唇舌。
好乖,怎么会这么乖。
叫人光是看一眼就疼得心都软了。
原来想要将王座上的少年拉入凡尘是这么简单的事,剥开了那些锋利却易碎的玻璃外衣, luo露出的只不过是一只柔软而孱弱的可怜小鹿。
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将他捕获,肆无忌惮地折辱、欺负他。
黑影连呼吸都陷入喜悦的颤抖,手指近乎粗暴蛮横地勾弄着少年软嫩的舌头。
姜迟的牙齿格格打战,兜不住的涎水顺着唇边淌出来, 浸得水红色的唇肉更加艳丽。
蓝眼睛里不由得浸出一点单薄泪光,姜迟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发抖,含含糊糊地叫黑影的名字:
“织,织荷, 别这样。”
他连拒绝都是软绵绵的, 尾音里裹着藏不住的委屈, 甜腻得叫人眼底都升起越发黑沉而粘稠的欲望。
一身夜行衣的小宫女扯开一个有些羞赧的微笑, 衬着阴森眼底,却显得诡谲而怪异。
“我好高兴。”她弯下腰,凑近了姜迟的耳朵,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