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翔看着董夫人和姜玉衡那张脸就心烦,他越过了他们俩直接去了姜父的书房。
“我先去见过父亲。”
董夫人心里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她儿子考中了功名,姜玉翔还不是要看着他儿子的脸色过日子。
这次县试姜玉衡也考过了,虽然没进前二十,但成绩也不错,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天气,第二日他就病倒了,名次肯定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都怪天气!
同样因为县试生病的人不在少数,遇到百年难遇的恶劣天气,谁也没有想到,姜玉衡直到最近才有所好转,在府城的济世堂抓了好几服药吃,才好了一些。
包括冯贺,虽然他因为有宗辞的提醒,带了厚的被子和衣服,但是还是在最后一天受了风寒。
那日他被嫡亲哥哥冯江接回府,就病倒了,之后一直生病,冯家条件好,但是架不住冯江不想让他好,在小厮给他熬药的时候,给他换药,结果到现在都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冯贺觉得有些问题,他每个月在冯府是有月例银子的,自己也有私房钱,如今他县试种了,冯员外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善,就同意他去县学念书,冯贺就趁机去县里的济世堂看诊。
虽然县里的看诊费和药费都贵,但是架不住没人给他换药啊,冯贺在济世堂的后院住了三天就好了。
不过冯贺回县学的时间实在太晚,榜发之后又在家耽搁了几日,再加上正月里杂事多,他进县学不过才读了十天,便接到了去府城参加府试的通知。
府试安排在三月初七起连考三日,每日一场,内容和县试基本一样,依次为八股、策问、诗赋,题目由府学训导官出题,严格甚于县试,由各州知府主持。
考试地点就在府城府学南门的贡院,传说里真正的“龙虎斗”之地。
宗辞他们一行人由县里统一组织前往,每个县的考生都发了本县的路引,可以住在府城的馆驿,路途大约需两日。为免误时,三月初四便要启程。
洛云京本是不想去的,但是邢磊看出来宗辞那恋恋不舍的目光,便问,“嫂夫人,不如我们还是一同租个院子,你也一起去吧。”
洛云京有点犹豫,若是一起去租个院子,这两日就要出发了。
冯贺这几日整个人都绷得紧,常常读书读到半夜,晨起眼圈都泛着青。他虽在宗辞家住了些时日,受益匪浅,但毕竟底子薄,临近府试,心中免不了焦灼。
这日清晨,洛云京照例来县学门口送食盒。宗辞见她来了,便招呼冯贺一起出来。
“这几日你们都吃点养血补气的。”洛云京将热腾腾的竹筒粥递给他,“桂圆红枣粥,补气的。别熬坏了身体。”
冯贺摸着后脑勺讪笑:“嫂夫人辛苦了,给宗辞兄送饭,还想着我们。”
宗辞抬吃饭的时候眼瞧了瞧冯贺:“府试可不止考记诵,策问才是关键。你别老想着多背几句文章,不如抽空把去年府试策问重写几遍。”
冯贺连连点头,心里既忐忑又感激:“我这脑子笨,真是要不是你俩盯着,怕是走神都不知道。”
宗辞补了一句:“中不中的不要紧,关键是你写出来后,你自己心里得过得去。”
午后,县学外的石板路上,已经开始陆续有外县的学子路过进城。有些结伴同行,有些骑驴独行,身上或背或挂着竹卷包袱,几人聚头低语,无不是在谈策、谈考、谈名次。
县里这边的赌场早已热闹非凡,除去常开的“魁首竞猜”,更添了“前十之争”,每一位考生的名字都赫然写在赔率榜上。
宗辞依旧是呼声最高的那一个赔率低得令人发指。有人戏言:“这赔率,赌他魁首还不如赌庄家翻车。”
但他本人却波澜不惊,吃饭睡觉皆有定时,日中时静坐半柱香调息,晚间诵读一篇古策,写一篇反思。他不求头名,只求笔下无愧。
夜风微熏,书香未散,县里隐隐有人在收拾行装,备马整车。
“京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