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递给宗辞:“前几日你听到的风扇之事,莫要放在心上。”

宗辞略顿,仍郑重答道:“学生明白,只是内人心思被人盗去之事,实觉憋屈。”

太子摆摆手,语气也带了几分疲倦:“皇上已看过奏折,只说一句‘巧思归谁不重要,能救百姓便足矣。’眼下南越边境不安,大周或将先发一击,若风扇可制入军营,能避暑、排湿、固军心。”

宗辞心头一凛,立刻拱手:“臣明白了,保守名利事小,战事安民为大。”

君乾云点头:“你是读书人中少有不沽名的人,本宫信你。图纸之事,工部那边本宫自会应对,你目前任务便是好好念书,准备来年春闱。”

宗辞郑声应下,席间再无虚辞,二人对谈半柱香,只讲读书古籍风雅之事,别无其他。

冯贺回到冯府那天,天色已黑,月亮像一只冷眼旁观的狐狸,挂在高空。

他风尘仆仆,一进门就直奔冯江院里。

冯江正坐在屋中看信,见他进门,一点也不意外,反倒慢悠悠地将信折好:“我当是谁,原来是咱家大才子回来了。”

“图纸,是你偷的?”冯贺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冯江眉头一挑:“你说什么图纸?”

“别装傻。那风扇图,是我拿来玩笑给你看过一次的,你不懂,也不关心,可前几日却传去京中,正好董嫔那边又上了一封折子,说图纸是她献的……冯江,你不会以为我真蠢到猜不到你?”

冯江这下冷笑了:“你当你谁啊?那图纸董嫔早就有,是你偷看她信件、拿去给宗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