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象有话要对我说?”我放下杯子,挑捡糕点填肚。
“呵。”她绽出一抹笑,“也没什么。刚才看到你身边的王子换人了,觉得好玩。”
“好玩什么?他是为名,我是为利。”我自嘲,咬了一口水果蛋糕,果味很纯,好吃。
“是吗?我以为你们杨总对你有所图谋,信不信?”钟寒果断地下结论,在她侧头的一刻,晶亮的耳钉反射点点灯光如紫色星光闪烁,为其凭添几分神秘和魅惑。
“不信!这种人利益放第一位,他忙着和他老哥斗法,没时间、没精力更没功夫来招惹我。”我轻笑,没放上心。回忆刚才过来同均二少打招呼的长腿美女,那可比林茜美艳多了:“你以为我魅力无边啊,人家放着送上门的美女不要,来受我折磨?”
“你不是魅力无边,你是魔力无边。林非,你不担心叶晨心里不痛快吗?”钟寒意有所指。
“乱讲,又不是小说,哪里来那么多飞醋可吃?倒是你,别害柏浩柏瀚兄弟相残。”
我边说边吃下今晚第三块蛋糕。如果均二少图拉我一票,那可以商榷,如果居心不良,想我同某人一样中他的美男计,就是痴心妄想。
“事事无绝对,总之你小心。”
钟寒语重心长地提醒,随后放低声音:“至于我嘛,总会解决的,你们不用担心。”
“钟寒,你们都觉得叶晨好吗?”我放下盘子重新拿了杯果汁,第一次正经问出我想问的问题。
“怎么问我?这该问你自己才对。”钟寒失笑,漂亮的眼眸锁住我:“别为自己设置太多的屏障,不要因噎废食。”
我哑然,揣度着“因噎废食”四字,反复拷问自己是否真设置了障碍?对于爱情,我一直站在高处,不是怕去爱,只怕陷入无望的感情后带着情伤麻木度日。这算障碍吗?这是这个时代不少人自然的通病。
钟寒看我茫然,给我时间思考,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林非,你不要因为我的事困住自己。那是我咎由自取,罚而无怨。”
我抬起眼,迎向她清亮的眸,真诚和关怀全蕴涵在那一双眼里,友谊的暖流自心上淌过。知己的“可贵”,在于“难能”。我不否认那件事对我影响极大,钟寒不惜自揭伤疤劝戒我,令我无限感激。
想告诉她与她的故事无关,我和叶晨之间的问题不光是在我这边,他那边我不能去碰。嘴唇翕动,终究没有出口,只是报以感激的微笑。回过头来看到均二少在找我,我无奈地对钟寒示意再见。
“去忙吧,工作要紧。下周恒宇的生日见。”
钟寒举起高脚杯与我手里的杯子轻碰,算是送我离开。
由酒店出来,理所当然均二少送我。
黑色的奥迪A8飞奔,各色霓虹自车窗外急速掠过,绚丽后只留下一片夜色朦胧。
禁闭的车厢空气有些凝窒,我按键将车窗摇下一半,初春的夜风骤然涌进,狂乱地扑向我的脸,我反觉畅快,靠在椅背上闭眼全然承受。
“林非,你同‘星翰’的钟寒很熟?刚见你们聊得很愉快。”均二少的声音飘过来。
闭眼答话相当不礼貌,所以我睁开眼来:“哦,她是我同学。”
我轻描淡写,自觉没义务向他汇报我的私事。
“原来如此。对了,舞会感觉还好吧?会不会太累?”
“没有,就是脚有点酸。”有些负气地答。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觉着脚腕一阵酸疼,能不疼吗?原本就站了许久,谁料均二少后半段时间一直拉我跳舞,总共六曲,我们跳了四曲,剩下两支曲子一是我躲去了洗手间,一是同“星翰”的翁总跳的。虽然在场男士居多,可等他邀舞的女人也不少,这么看得起我真是令我吃不消。但愿明天公司不要流传奇奇怪怪的新闻才好。
忍疼稍稍挪动脚跟,我吸口气安慰自己:不打紧,道上混的,哪个没几条疤?
“我还以为你不会抱怨呢,这样的你比较真实。”他阴谋得逞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