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妈妈突然良心发现地回来问:“林非、林杰,你们会不会寂寞?会不会怪爸爸妈妈不理你们?”
望着妈妈温柔而歉疚的眼神,我笑笑,活泼地答:“当然不会,学校里有很多好玩的。”
是的,我打小便可以把寂寞当做游戏,以微笑掩饰渴望。
妈妈微笑,摸摸我们的头:“林非,林杰,妈妈希望你们学会照顾自己,将来你们要自己解决很多事,知道吗?”
“知道!”
两个小孩异口同声。
暑假到了,我在大院门口的梧桐树杈上挂两条绳子,搭一块木版荡秋千。
门口,林杰拽住妈妈的衣袖不放:“妈妈,今天带我和姐姐去公园吧,我们班好多小朋友都去。”
我冲他招手:“林杰,过来,我们荡秋千。”
林杰转头沮丧地望着我,“姐姐,你不是说今天要妈妈买公园门口那个大气球的?”
“林杰,你看,姐姐可以荡得这样高。”
林杰放开妈妈走过来,突然伸出小手抹眼泪。
我不屑地问:“干嘛啊你?你是男生耶。来玩吧,姐帮你,我们可以荡好高好高的。”
林杰仍然抽泣着:“姐,你怎么哭了?”
…………………………
“飞飞,你怎么哭了?飞飞?”
关切的呼唤将我从半梦半醒间惊醒。睁开迷朦的眼,是叶晨坐在床边轻拍被子。
“身体不舒服吗?来,我带你去医院。”他长吐一口气,伸手扶着我坐起靠住床头。
那双熟悉的漆黑眼眸关切地望住我,眉骨上浅浅的疤痕也添上忧心的色彩。叶晨如此专注盯着一个女人的时候,怕没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梁雪君是这么爱上他的,柳眉大概也为此死心塌地。
轻轻摇头,我觉得自己有些狼狈,咳咳,悔不该舍不得那暖和的被窝。
见我神色迷茫,他拧起好看的眉,整个头凑了过来,冰凉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好一会儿才退开喃喃:“没有发烧啊,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还是梦到什么?”
我没吭声。我是一个如此骄傲的人,骄傲到了不允许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做出任何难看的事。
叶晨纳闷地看我,然后无奈地起身,几秒后拿着纸巾回来,宽厚温热的手掌随着纸巾的移动在我脸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