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邪的唇角微微勾起,眼底的冷意逐渐被一抹淡淡的柔和取代。他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像是在给予无声的承诺。

“成交。”

林百陌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但她的手指依旧冰凉,像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

南无邪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掌上,那里的袖子已经被撕破,露出白皙的皮肤和几道浅浅的红痕。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受伤了?谁伤的你?”

“不是我的血,是林瑞阳的。”林百陌抬眸看他,又说:

“他想强了我,你会放着不管吗?”

南无邪的眼神骤然冷冽,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缝隙,透出刺骨的寒意。

他蹲下身,从桌上抽出湿巾慢慢帮她擦掉手上的血。

“姐姐,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他的语气轻柔,几乎带着一丝哄诱的味道,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手指修长,动作细致,一点点擦去她手上的血迹,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仪式。

林百陌的心猛地一颤,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南无邪从来不是一个会说空话的人。

“杀他?会脏了你的手。”

南无邪抬起头,目光与她交汇,眼神平静得可怕,“他不该打你的主意,而且,我本身就脏,不差他一个。”

林百陌愣愣的看着南无邪,突然后脑勺有点疼,她抬手摸了一下,指间有淡淡的血迹。

南无邪眼眸一暗,迅速站起身,声音里夹杂着怒意和担忧,“伤到头了?”

他的手指轻轻拨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检查那道伤口。血已经凝固,但触碰到时,林百陌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微微皱起。

南无邪的动作立刻停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林百陌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事,小伤,不用大惊小怪。”

南无邪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他压下。

“姐姐的事,对我来说没有小事。”

他对着门口喊:“左伦!”

左伦打开门,站在门口毕恭毕敬道:“三爷,怎么了?”

“去叫医生来,处理头上的伤口。”南无邪吩咐道。

左伦看了一眼林百陌,应道:“是。”

他关上门去叫医生过来处理,很快医生就过来擦了药,不是很严重,没有大口子,就是磕破了皮,医生嘱咐了几句要注意伤口清洁和休息,便离开了病房。

“今晚就别回去了,我陪着姐姐,姐姐要是做噩梦可以躲我怀里。”

林百陌看了一眼病床,这是VIP病房,床自然是比普通病房的床大很多,两个人睡绰绰有余。

想到自己还要他帮忙,便没拒绝。

而且家里今晚是不可能回去的,睡哪里不是睡。

病房里,灯已经熄灭,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给房间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林百陌躺在一旁的病床上,身下的被褥柔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睡不着?姐姐想不想做点运动?”

林百陌侧过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南无邪,他的轮廓在黑暗中显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仿佛两颗寒星,直勾勾地盯着她。

“脑震荡还想不想好了?你的手做得了运动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南无邪轻笑了一声,声音沙哑而慵懒,“姐姐,我做不了,你可以做啊!姐姐不是也挺喜欢在上面吗?”

林百陌的脸色瞬间涨红,幸好夜色遮掩了她的窘迫。她咬紧牙关,声音压低得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南无邪的笑声更低沉了,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