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不去。”
余澜在心里盘算着自己需要的,闭着眼,慢慢道:“我想把我这部电影拍完,给我组建一个团队吧,制片人、编剧、摄影……演员我自己挑。”
“行,你想要什么都行。”
他答应的很干脆。
他的确有这个能力。
“不要对我的票房有期待。”
他笑着说:“他们都是为你服务。”
有一瞬间余澜感到某种讽刺她还能碰到一个愿意为她保驾护航的男人,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足够幸运?
在他能够选择其他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的前提下,他还记着她,她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
但同时她心里面又有另一种悲哀。
一个女人因为拥有一个有权势的男人,而感到满足庆幸,洋洋自得。
似乎有眼泪正要从眼角流出,余澜伸出指尖,不动声色地擦掉即将落下的眼泪。
她的声音一如方才般平静。
只是带了点困惑:“你的合作会不会又在哪天终止?”
会不会哪天她因为什么惹怒了他,他又生气,决定不再纵容她?
她是真的很困惑。
“邢煜良,我应该讨好你的,对不对?”
她是不是应该要有“求人”的自觉?
她是有点想不明白的。
她如今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选择了屈服。她接受了他们不平等的现状,也明白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扭转的不平等,她选择了忽视,可是,以后又该怎么和他相处呢?
她静静地问完这话,男人竟然感到胸口有点刺痛。
“你不用讨好我。”
他似乎是为了让她安心,轻轻吻着她的发,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们会结婚,我们会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
他是不打算签婚前协议的,将来,他的也就是余澜的。
结婚?
这两个字按理来说对余澜而言并不遥远,她已经被催婚过很多次,可是放在她与邢煜良身上,她觉得这仿佛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余澜摇头:“你的不是我的。”
她继续执着那个疑问:“邢煜良,你还没有回答我,如果有一天我惹毛了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好了。你不对一个人好的时候,真的很可怕。”
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只是依靠他捉摸不透的爱而生存,这太不可靠了。
仅凭爱,容易让人患得患失。
邢煜良罕见地陷入了哑然。
他从未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但如今却似乎生出了一点悔意。
他被愤怒与妒意冲昏了头脑,所做的一切是想让余澜回到自己身边不能有别的男人,她身边的男人只能是他。
可他似乎没有考虑到另一个问题余澜是回到了他的身边,可她真能如从前那样对他全身心信任吗?
他忽然想起了那日启巍留下的话因利而至的爱,真的是爱吗?
邢煜良抱紧了余澜:“不会。”
他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他终于意识到,逼她陷入险境并不能让他成为她的救世主,而是让他们之间本就不牢固的信任愈发脆弱。
“你以后会成为大导演,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很多人尊重你、喜欢你。”
他想了一会儿,补充说:“到时候,你不必惧怕任何人。”
即使这个世界仍然有许多人比她更有权势、更有名望,可那时余澜会在名利场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她会如一棵树自由生长,站的稳当,不怕任何人的打压因为她已在这个世界牢牢扎根。
如果这是余澜想要的人生,他会让她得到她所想要的。
女人没再说话。
邢煜良亲吻她的脖颈,然后,看到了她肩头的青紫。
他皱着眉:“你没涂药吗?”
余澜摇头。
他打开了明亮的灯,拿出药箱,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