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澜摇头:“没有。”

良久以后,余澜低声说:“抱歉,我应该来看你。”

“原来你在意这个啊。”男人轻笑着,说:“如果觉得抱歉,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抬起头看他,他低头看着她笑。

“余澜,”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只是担心自己会有麻烦?”

他又问起了那天在病房她没有回答的问题。

邢煜良安静地拨弄她耳边的发,一下一下,似乎这个动作永远都不会厌烦。

而他有的是耐心与时间等待她的答案。

其实那个问题在余澜心里能组成一个更明确的疑问,而她在心里问着自己,在一片迷雾中,她似乎走了出来,找到了那个答案。

她没有说话,但却摇了摇头。

只是摇头,却让男人心情愉悦了起来。

但他仍不死心,抬着她的下巴继续追问。

脸上带笑:“你说出来。”

余澜便说:“不只有担心自己,也会伤心。”

他的眼睛仍然一瞬不瞬地看她,但她已经不想说更多了。

他便暂时放弃逼问,这个回答让他勉强满意。

“我今天办理出院,这医院待着真没意思,还耽误工作。刚好你来了,你陪我一起回去。”

“好。”

邢煜良的出院手续由Barry办理,出院以后,去的是邢煜良的住所。

这会儿余澜没想推拒,毕竟邢煜良最近行动不便,她那里地方小,他住着不方便。

晚上他们俩躺在一块儿,余澜被他抱在怀里,卧室里的灯都关了,只有不甚清晰的月光。

余澜仰躺着,看着天花板上精致的灯,耳边传来男人熟睡的呼吸声。

她的手摸上他的左胸膛,心脏的位置,感受到有规律的心跳。

这一夜余澜失眠了。

这段日子的纠结,并非是因为邢煜良当日右打方向盘的举动感动,但不至于让她心生愧疚之类。

是她心中别的疑问开始得到解答。

那些纷乱的思绪,因为这场意外而变得清晰起来。

那颗曾经一直茫然困惑的心,也开始变得轻松而自在。

余澜轻轻地将邢煜良的手臂推开,她下了床,从包里拿出一包烟。

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打开了窗,任由清凉的夜风灌进来,她吹着风,慢慢地抽着烟。

记忆里的往事随风拂动。

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余澜特别想谈恋爱,但她性格内向,因此生活的圈子狭窄,认识的异性,只有班级里的男生和社团的男生。

她不喜欢那些男生,没有哪个男生让她觉得特别好。

她希望自己的恋爱对象,是一个还算不错的人。

那个时候余澜囊中羞涩,不仅没多少钱打扮自己,还得抽出时间,去做一做兼职。

不是没有人追她,有那么两三个追求者,余澜通通没有接受。

虽然她想谈恋爱,可不喜欢的人,她是不会接受的。并且她在那会儿便清楚地意识到,一旦谈恋爱她的生活开支便要成倍增加,这是那时的余澜负担不了的费用。

春心萌动的时候,余澜喜欢看爱情电影。

她看《李米的猜想》,尽管这是一部悬疑电影,可是余澜把它当做爱情电影看。她被李米的坚持打动,为李米的真心流泪。

她又看《廊桥遗梦》、《英国病人》,看那些不被世俗所容的爱情,她发现自己依然会被感动,也依然会流泪。

……

她热衷于去看各色各样的电影,能接受任何人人性里的阴暗角落,也可以理解不被世人接纳的感情,可却无法面对自己。

很年轻的时候,余澜是个想法单纯的普通女孩儿,她不能接受自己做伤害别人的事,也不能接受自己并非她所以为的那么“正常”。

她坚持着她的人生教条,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