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寻常,语气也极寻常,可听在耳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明郎也神色如常,可看着莫名令人有几分不安,华阳大长公主还未在与儿子相处时,有过这样的感觉,抬手轻|抚了下他的脸颊,“……明郎,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阿蘅怀孕,儿子太高兴了”,明郎攥握住她的手道,“世人都说我沈明郎生来身份显赫,别人一世难及的,我唾手可得,拥有很多很多,可我真正想要的,真正在乎的,其实很少很少……”
他深深望着她道:“儿子真正在乎的,其实只有与我魂命相牵的几个人而已,儿子希望母亲安康,希望姐姐幸福,希望与六哥,情谊不变,大梁江山稳固,希望能与阿蘅生儿育女、白首偕老……儿子的心很小,想要的也很少,如今阿蘅有孕,儿子心愿得偿,心里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明郎又与她断续说了不少话,似同往常来向她请安时,没有什么区别,可她心里这种隐觉怪异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直到明郎请退离开,都没有消散半分。
都道母子连心,这样的不安怪异感,不会是无缘无故,空穴来风,华阳大长公主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心中絮絮地烦乱起来,之前,她因被这逆子气急,一听到他与那温氏恩爱的消息,就火冒三丈,为能过得清心平静些,遂没有在明华街安插“眼睛”,令人随时传报明郎动向,也就不知,明郎今日的反常,由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