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板着一张脸,“你是忘了你折腾出的飞鸾殿一事,差点把母后气晕过去了?!”
虽然皇兄神色不善,容华公主心里有些畏惧,但更多的还是恼怒皇兄不肯帮她解除婚约,再想到之前,皇兄暗暗觊觎着别人的妻子,还一次次假模假样地教训她,令她一次次羞气地掉眼泪,容华公主心里,更是怨气冲天,壮着胆子、梗着脖子朝皇帝道:“小妹无能,折腾来折腾去,也都是小打小闹,从没真正成事过,哪比得上皇兄,闷声不响地,孩子都快五个月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皇兄重重冷“哼”一声,登时如耗子见猫,咽声缩了脖子,觑看皇兄脸黑得都快能蘸墨了,也不敢再拔老虎须了,赶在皇兄真正发怒前,飞快一福“小妹告退”,提着裙边、扭身就跑。
皇帝看妹妹就这么一溜烟地跑没影了,以为请妹妹帮他在母后面前说说好话这事,该没戏了,没成想过了几天,妹妹嘉仪,竟与木兰姑姑一起,搀扶着母后来建章宫了。
因怕刺激得母后更加生气,皇帝这几日都没敢去慈宁宫给母后请安,正在殿内批阅奏折的他,乍然听见众侍向母后行礼、看见母后在嘉仪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一下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须臾,才赶紧搁下奏折上前,给母后请安。
母后也不看他,只淡声问道:“阿蘅在哪里?”
皇帝立即恭声回道:“夫人在殿后园子里散步。”
郑太医所说的调养方法里,有一条是请楚国夫人无事时去外头散步走一走,舒畅心情,强身健体,现在这时辰,风暖花香,阳光也并不炽烈,正适合出去散散步,皇帝原本是想陪着她的,但又想他在她身边,她大抵心情舒畅不起来,或许走几步就没了散步的兴致了,遂按捺住自己,只让云琼、碧筠等人,扶着夫人出殿走走。
皇帝看母后闻言冷着脸不说话,尝试着问道:“儿臣陪您去看看夫人?”
母后却摇了摇头,“哀家在这里等阿蘅就是了”,又四处打量,问了他许多阿蘅在建章宫的起居日常之事。
皇帝一一小心回答着,渐陪着母后走到了寝殿深处,太后看到殿内设着一大一小两张榻,问:“你们夜里分开就寝吗?”
皇帝忐忑道“是”,太后轻叹一声,“这样也好,阿蘅身子沉重,一个人睡在御榻上,也舒坦些”,她想皇儿将宽大的御榻让给阿蘅,自己窝在小榻上就寝,心里头应是爱重阿蘅的,这般想了一瞬,心里头才稍稍宽慰了一点,就见皇儿的神色怪怪的,似隐有几分心虚。
太后心里泛起古怪的意味,怔怔地看了眼那宽大舒坦的御榻,再看了眼那狭窄的花梨小榻,忽地明白过来,颤|着抬手指向皇帝,“……你……你让阿蘅怀着你的孩子挤在小榻上,你自己舒舒服服地睡在御榻上,你……你个畜牲!!”
几日下来,太后好不容易平复了些的怒气,登时又从心底涌起,她气得抬手便打她这个没良心的儿子,口中直骂:“你都欺辱阿蘅至此了,还如此待她,你个没良心的畜牲,哀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来自母后的责打,皇帝是半点也闪避不得,他指望着妹妹能把母后拉开,可妹妹却做袖手旁观的看戏之状,只是口中干嚷“母后别打了,仔细手疼”,遂只能边在心里记下这笔账,边顶着母后的捶打,极力发声道:“您听儿臣解释……”
他说要解释,可张了口又想,温蘅坚持睡小榻的因由,也是因为他从前的欺辱而厌他至深,解释出来也没甚意思,遂闭了嘴,由着母后捶打了他一阵,看母后没甚力气了,赶紧让嘉仪扶着母后到外间屏风前坐下,亲捧着热茶上前,小心翼翼道:“母后,您喝点茶歇歇……”
太后从前看皇儿怎么看怎么好,现在怎么看怎么有点一言难尽,连他端来的茶也不想喝,皇帝也不知该怎么做为好,多做多错,多说多错,只能垂手侍在一旁不动,没一会儿,殿外脚步声响,是侍女们陪着温蘅回来了。
太后一看见温蘅,即让她快些坐到她的身边来,皇帝默默抬脚给温蘅挪位,看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