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道:“……朕的意思是,夜深了,夫人身子沉重,该早些回来歇息,在外走太久,会累的。”
温蘅没说话,眸光掠看过皇帝衣颈处的一片蔷薇花瓣,继续微低首舀吃乳酪,眼角余光中,皇帝一直盯着她的唇角看,直到她放下空碗,再次抬眸看向他,也没挪开目光,手指着他所看处,期期艾艾地对她道:“夫人这里……沾了一点……”
温蘅顺着他所指方向,执帕擦了一下,却并没什么。
皇帝道:“……朕帮夫人擦擦。”
他轻抽了她手中帕子,一手撑着桌面靠近前来,一手执帕欲拭,却在将碰到时垂下手腕,转而低首轻触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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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23书海泛舟记 10瓶;天南客 8瓶;口嫌体正直 3瓶;两个西柚 1瓶;
☆、元弘
四目相对的一瞬, 皇帝直觉该在耳光甩来之前, 及时坐回原位,只当无事发生,可本能却让他反其道而行之,手中抽来的素色帕子,早轻飘飘地落在了光滑如镜的黑澄金砖地上, 榻几上一满一空的两道乳酪瓷碗,也因他越桌追前的动作,被撞落在地, “哐当”两声清脆碎瓷声响, 听得外头侍从身子一颤。
侍守在外殿的赵东林, 听见里头似有摔东西的动静,以为圣上是因今夜楚国夫人与武安侯行止亲密的缘故, 心里吃味,同楚国夫人闹起来了, 虽然依他私心, 是觉圣上是没什么可吃味可闹的立场的,但圣上是天子,天子想吃味就吃味、想闹就闹, 也是无需讲什么道理的。
……若换了旁人在内,里头闹就闹吧, 他赵东林也不想去淌这浑水、沾上一身腥,可是殿内不是旁人,殿内是楚国夫人, 是圣上揣在兜里怕丢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心尖子上的楚国夫人,若真闹出点什么来,转头就后悔的圣上,怕不是回头还要责骂他这御前总管,没劝拦着些……
赵东林悬着这心思,轻走至通往内间的金丝垂帘处,悄朝里头看去,打算先观望观望,再思量行事,他这一探头,却见殿内情形并非如他所想,而是另一种旎然风光。
赵东林看得一怔,急忙缩回了头,杵在帘边默不作声,心中暗想圣上自去冬种下龙裔,茹素至今,是旷得够久了,在与楚国夫人同榻而眠的这些日子以来,圣上有时夜半会悄悄起身,轻声吩咐进水沐浴,这水,自然都是凉水,如今时值夏日,天气炎热,圣上这心头火,怕是也燎起来压不住了,况郑太医说过,孕妇前三月后三月俱不能行事,圣上若真想与楚国夫人纵情一番,也只有在紫宸宫的这两三个月了……
默思片刻的赵东林,忽听殿内又传来动静,这回不是摔碗声响,而是圣上高声急唤:“传太医!”
皇帝原念着隐在蔷薇花树后所见,瞅着她唇角瞅了半晌,越瞅心里头越是絮絮麻麻,忍不住寻个借口靠近前去,也原想一靠即离,只当是只偷腥的猫儿,尝到甜头就收。
可等真靠上了,见她微一怔后即下意识要退的模样,再想她在明郎怀中,那般温顺柔和,皇帝心中意气不平,兼之猫儿久违地尝到甜头,怎舍得叨一口就走,遂不但没坐回原位,反还越发靠前,心里头一股意气狂搅,将平日里的小心忧惧,都搅得七零八落,脑中所想只有明郎拥吻她的情形,而此时箍在怀中所感,也只有日夜相伴而不得的甜美醉人,心中愈发意动,忍耐多时的相思,似也随之燃起,在心头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