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听了一耳朵,心里只觉得奇怪,母亲既然是参战方,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去的,不把程止戈托付给自己的战友,托付给当地军官?!
难道跟着他母亲的人全部战死了?
算了,这是别人的家事,她琢磨个什么劲儿。
林西西看向窗外。
山影树林皆缓缓掠过眼前。
“父亲后来没再娶,在老家呆着,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父亲管着,关系还算不错。”程止戈道。
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人,向来对有着同样经历的人多一些情谊。
卫老点了点头,“根红苗正,不错不错。“
“对了,你叫啥名来着,我先查查,如果情况属实,我就给你介绍那丫头。”
程止戈坐直身子,字正腔圆道:“程止戈。”
“这名字,有点耳熟。”卫老歪着头仔细地回忆着,到底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呢,想得太费劲了,脑袋仁疼,他就转头问林西西:“这名字你觉得熟不?”
“不熟呢。”林西西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不,不对啊,这名字,算了,想不起来,小同志,你再跟我说说,你老家哪儿的啊?”
“京东。”
林西西撮了撮牙花子,强哥这会子怕是才九岁来往呢,咋又钻出个八十年代的京东了?
卫老也是一愣,随即拍着枯瘦的老腿哎呀一声,“我就说你这名咋这熟呢,姓程,又住京城东边儿的,你是程大炮那个总玩消失的儿子!”
程止戈挑了挑眉。
“程大炮的儿子啊,那程大炮最是固执,丫头的出身他不一定看得上,算了,这事不成。”卫老摇头。
程止戈眉头一簇,脸色有些发沉。
卫老惋惜地看着程止戈,“哪哪儿都好啊,就老子不咋滴。”
旁边传来库滋库滋吃东西的声音。
是林西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素锅盔小口小口啃着。
嘱完锅盔,她又摸出一块白糖糕。
吃完白糖糕,她歇了几息时间,又掏了一个大麻花儿,麻花酥脆,沾着炒香了的芝麻,林西西咬一口,那麻花上的芝麻就往下掉,落在衣服上,她又伸出手指尖拈起芝麻往嘴里放。
卫老看了林西西好几眼了。
程止戈像个木头人一样端坐着,车颠簸也只是让他挪半寸,姿势却没怎么变过。
林西西又掏出一块烧玉米棒子,一条玉米棒子太不好装,李大花就给切小了。
卫老忍不住了,“丫头,吃独食可不好。”
“锅盔太咸,白糖糕太甜,麻花太硬,玉米棒子不好消化,您吃不了。”林西西毫无心理负担的当着卫老的面吃着。
程止戈嘴皮子动了动,手指指尖也点了点,终究没开口伸手。
清江离小江有七百公里,路况也不怎么好。
卫老经不起颠簸,车子为求平稳就开不了太快。
时速就三四十码,每开两小时还得歇一歇,傍晚的时候才走了五分之一路程,一行人就在蒋家镇找了家招待所休息一晚,打算第二天早上八点再出发。
卫兵们全都是乔装打扮过的,没着正装,到达蒋家镇招待所前的五十米时,三辆吉普车还分开了一段距离,间隔着时间分别进去投宿。
三车人持的介绍信也来自于不同单位。
林西西她们这车人,身份是到小江城就医的一家三代五口人。
一个病弱老人,一个坐轮椅的儿媳妇,三个壮年儿子。
第90章 说了,你活不长了。
为了方便照顾保护和照顾卫老,程止戈,林西西需要二十四小时跟随。
以亲儿子儿媳妇的名义住一个大套间也不容易被人指摘。
孝顺的儿子媳妇要给老人无微不至的照料,谁也不能置喙。
至于去食堂吃饭,招待所来投宿的人员来自四面八方,复杂难辨,还是打好饭到房里吃,不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