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在清江城中转悠了一个小时,才买到她要的东西,一把马蹄刀和一刀元熟纸。

修复古画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要求极高,人要细心手要稳,性子要慢眼要准,技术必须上顶线,才能把画洗。

一洗二揭三盖面,说起来简单却难做好。

后世的古画修复师都是拿国家补贴的高精尖人才,哪一个拉出来都是特殊行业高专级。

摇着轮椅回了李大花家,林西西在自己那间小屋里收拾了一小会儿,才拿着画笔出来画帽子。

出来的时候,她看着被李大花砍掉的门槛笑了。

为了让轮椅通行,这两三天不见,李大花竟然将家里的门槛全用柴刀砍了。

素面的草帽子上,被林西西写上了字。

李大花不太识字,就在一边看着。

五湖倒是能认几个,就念给他奶奶听。

“天热有我,后对啥?”他也不认得,就问林西西。

林西西就停下笔,一个字一个字教他。

“天热有我凉悠悠

为人民服务,

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科教兴国,五讲四美,富起来。”

全是八十年代的人喜欢的口号。

先小试牛刀,看看市场反应再调整。

李大花做了十来顶帽子,很快就画完写完字了。林西西扒了一碗杂粮饭就又进屋了。

她有睡午觉的习惯,李大花是知道的,就让五湖四海不许推板凳,等姨姨醒了再说。

这一等,就等到华灯初上。

林西西一直没出来。

“这丫头怎么这么累,睡这么长时间?坏了,不会是生病了吧?”李大花急急地跑去敲门。

第153章 哨兵一喊,准没好事

砰砰砰。

李大花手劲大又心急,门被她拍得哐哐响。

“大姨,啥事?”林西西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却没有来开门的意思。

“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咋睡了这么久还不起?”李大花担心地问。

“没有啊,我在试新买来的画笔颜色,地上摆了一地的颜料,有个颜色一直调不出来,我正在想招呢。

你要进来的话,得等一阵子,我先把地上的颜料盘子收一收,不然你一推门这三十块的画笔加颜料就全撞一起废了。”林西西的声音很精神。

“三十块啊,这么贵,我就是担心你,没啥重要的事非得进门不可,你不用收,等会儿我做好饭再让五湖来叫你吃饭啊。”李大花听林西相没事就放心地摘菜去了。

地里的碗豆尖再掐一茬就要开花结豆了,林西西爱吃这个,她得趁天还没黑尽去掐一把回来打汤。

上回林西西给的钱还有剩,李大花掐完碗豆尖回来顺便从菜地旁边的那家人那里买了一拾鸡蛋回来。

鸡蛋打散搅匀,油热下锅一煎,香气四溢。

五湖和四海早早的守着灶头,一边往柴灶里填柴,时不时立起头往吃锅里看。

五湖大些还好,四海产直接馋得口水都出来了,哈喇子流了一衣服。

“奶奶,奶奶,给我尝尝咸淡。”四海叫着。

李大花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拍掉他伸过来的手,笑道:“烫掉你的爪子,这是滚油锅,你野人变的啊,等菜上桌才准吃。

回回都是菜板痨,做的时候想吃慌了,到桌上都过了瘾头了。”

鸡蛋煎得金黄喷香,掺一瓢水进去烧开,下洗净的碗豆尖,再下点盐,一锅美味就成了。

林西西在屋子里都闻到了香气。

干了一下午的活,她也有些饿了,被这香气一引,活也干不下去了,推门走了出来又顺手拉上了门。

饭也做得了,四个人往桌子边上一坐,三个人坐凳,一个人坐轮椅。

桌上摆着一个烩酸菜,一个炒粉条,一个碗豆尖蛋花汤。

黄的是酸菜,白的是粉条,青翠欲滴与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