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轮椅摇动极有节奏,一路带风,瞬间便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站定之后,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将郭东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冷开口道:“郭东是吧?”

郭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是省卫生厅下来的调查员。”林西西盯着郭东的眼睛,神情严肃,声音冷淡。

一种压迫感瞬间扑面而来。

郭东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坐在凳子上的郭华妈立马站了起来,声音尖乎而慌张:“你,你找我们什么事?”

林西西冷笑了一声,目光流转,看向郭华妈,反问她:“你们做了什么事,心里不清楚么?”

“我,我们,没干什么坏事。”郭华妈硬着头皮道。

“是吧,那容我提醒你一句,一千块,省城,手术,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些么?”林西西似笑非笑地看着郭华妈,等到郭华妈也缩了缩肩膀之后,她才又看向郭东。

知道怕,才会老实。

“郭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争取宽大处理,还是严惩不殆,你自己选,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林西西抬起腕,看着腕上的梅花手表开始计时。

这是卫老用旧了的那只表,她送他一副盛世种华图,他则回赠了一只旧表。

郭东紧张地看着林西西,锅里炒着的菜不翻就有点糊了,林西西接过铲子,帮他铲了几下,又换了个略微和善的表情。

“想不清楚的话,下回就换我带公安来了。”

“不不不,不用带公安,我,我说,我们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郭东怕了,竹筒倒豆子般道“我,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疼得不行了,我儿子心疼我才卖了祖屋带我去省城动手术的。

我也不知道是医生在我肚子里留了个棉花球。

我们真的没想拿这个讹钱的,是那个给我们开刀的主任主动给咱们钱的,说他也是苦出身,好不容易才爬到那位置,给我手术的时候,他已经站了三台手术,累得眼睛发花了才没叮嘱器械护士检查棉花球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