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树梢洒落下来,斑驳陆离。
光斑照着小战士生气渐失的脸庞。
圆圆的脸,年轻而稚嫩。
一群老鸹嘎嘎叫着,盘旋在上空。
……
“林西西,你嘴硬是吧?!很好,你错过了我给你的最后一次仁慈!”齐盛世在手上缠上厚厚的布条,一拳狠狠砸了出去。
空气中隐隐传来破风声。
林西西昂首挺胸地看着他,眼神嘲讽,“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自己不信,不去查证,非要逼我按照你的思路说谎话不成?!”
齐盛世一拳头砸下,放在林西西面前的木板应声而破,半寸的硬木板子,中间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他凑近林西西,声音里满是威胁:“你能比这硬木板还硬不成?我一下就能砸断你的骨。”
林西西面色淡淡的,只是略微挑了挑眉,睨着齐盛世的眼睛里半点也没有惊恐。
“程止戈一下子能把钢板砸凹,我都不怕,还能硬缠着他负责打结婚报告跟我结婚,我怕你这个?你说你知道我是啥人,我看你知道的,太片面了。
我现在来告诉你,我是个啥人。
我,林西西,大多时候挺随和的,可一斤血肉也有二两反骨,不挑吃食好养活,但不吃亏不受冤不受胁,遇到不顺眼的人,管他是谁,挑战权威是我从小干到大的事,但我讲道理,在道理面前,谁都没身份。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八丈。
能好好说话我会好好说,你非不让我好好说,那我便不再说。
齐盛世,你要是有种,打死我啊!在我死之前,你想听到的话,我保证你一个字也听不到,你信不信?!”
“我不信!我倒要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拳头硬!”齐盛世也被激怒了。
审其他人时别人进了老老实实的,半点不敢反抗。
偏偏林西西这种以为很好拿下的,蓬车上没问出来,换了临时审讯室审了一个小时了也没进展,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指责他偏听偏信不查不证乱冤枉人,说他要强行按头让她说假话。
齐盛世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当他不敢动手!
林西西看着处于盛怒之中的齐盛世,淡淡道:“齐盛世,年纪轻轻坐到保卫团团长的位置上,不容易吧?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万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把我打伤打残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你觉得你还会是高高在上的齐团长么?”
“没有万一。”齐盛世转头看向陪审的两名卫兵,一个负责纪录,一个负责监督,“你们出去,我叫你们进时再进。”
两名卫兵相互间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一个说:“这不合规矩。”
纪录的那个也抬头道:“我觉得她没说谎,她说的这些东西我们必须查证后才知道真假,等确认是假话的时候,再收拾她也不迟。”
“这是我的命令!服从命令!”齐盛世以势压人。
卫兵依旧摇头拒绝。
林西西冲两个卫兵伸出大拇指,怒赞道:“不偏听偏信,有原则有底限,你俩这素质在线。”
转头看向恼羞成怒,胸脯剧烈起伏着的齐盛世,“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齐团长。你再仔细想想,为什么如此针对我,是谁在误导你来针对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郝甜在中间说了什么,对吧?”
齐盛世立即否认:“没有,你为什么总要攀咬她?
不就是因为人家优秀,还跟你丈夫走得近,人人都觉得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自卑又愚蠢,嫉妒心又重,人家郝甜同志还没做什么呢,你就要坏人家名声。
你还以为傍上程止戈就上天了啊,以为程止戈能无条件包容你?抢救卫老的功也来冒,还当众胡言乱语。
结果如何?
程止戈也嫌弃你丢人现眼,回去就跟你离了。
现在你玩脱了,心里又不平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