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叹气:“除了这里捂太紧没翻看,全身上下都检查过了,确实只有两个子弹孔,一处在左肋,一处在肩膀。”
“他以为那是宝贝疙瘩,当谁稀得看呢,让他捂,又不是没看过,就那样,勉勉强强的。”林西西道。
本来想说什么金针菇鹌鹑蛋或者更狠点的一根牙签加两粒花生米的。
终究太昧着良心才没说。
勉勉强强……程止戈呼吸粗了不少。
这就是她总想离婚去找那个默默,离婚后洒脱得像出狱般开心的原因吧?!
杀人诛心!
程止戈眼都气红了。
医师看向季安平:“季医生,能不能让那位女同志少说两句。
这伤患情绪波动太大,血压一下子升得好高啊,我们很难评估记录啊。”
季安平调整手术灯,吐出两口气,看了林西西一眼,“她不说话,我头晕胸闷气短站不住,忍一忍吧,她应该认识这伤患,借机呲人过瘾呢。
其实这样也好,伤患被刺激着,就不会昏睡过去,是好事。”
程止戈这边的手术做得很顺利。
小毛那边却不容乐观,程止戈这边都出手术室两个多小时了,小毛那边的手术室还亮着灯。
方有义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
郝甜晕在了手术现场,提前撤了出来,周淑琴拉着扶她出来的人问情况。
第59章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郝甜听到周淑琴的哭声,心烦意乱地睁开眼。
眼前的女人长得跟小毛有四五分相像,应该是他妈妈。
“别哭了!里面在做手术呢,哭声会惊扰到医生,手术本来就不好做,小毛妈妈,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二十一刀,肠子也绞断了,失血过多,医生也只是人,硬撑着也只是只让他多活一小会儿罢了。”
郝甜说完就走了。
周淑琴软倒在地,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发出的声音惊扰到里面的手术。
郝甜的最后一句话,将她心里的希望击得粉碎。
准备……
做为一个母亲,什么样的准备都不足以让她接受得了孩子要死去的讯息。
二十一刀啊……她的儿子,整整挨了二十一刀。
他是个最怕疼的孩子啊。
那个时候,他该有多疼啊。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当方有义带着疲惫站在周淑琴面前,用沉痛的声音告诉她小毛还剩下顶多一晚上的时间时,她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季安平有一间临时休息室,程止戈的手术做完后,他就带着林西西回了休息室。
林西西毫无心理负担地占据了他的行军床。
轮椅上睡着是真的不舒服,好不容易有张床,不占白不占。
林西西扯过被单将头一蒙两眼一闭,酝酿着睡意。
季安平拿出一本厚厚的医书,边翻边看。
翻书的声音吵到林西西了,她闷闷地出声道:”不缺这一会儿看书的时间,你消停点。
不要说我不尊老爱幼,你也四十多岁了,不是年轻棒小伙了,手术后心理崩盘失眠了吧,眼都熬红了,看着跟只兔子似的。
又整了一台手术,站了五个多小时,还不趴着歇息会儿,你怕是嫌命长哦。”
季安平合上书,正准备趴桌子上睡一会儿。
门外就响起方有义的声音。
“季老师在不在?”
季安平起身开了门,方有义走了进来。
还没坐下就急急地问:“季老师,我那个病人被扎了二十一刀失血过多肠子还绞断了。
我这边实在是没办法了,那小同志才十九岁,他妈妈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你这边有没有什么法子可想?
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季安平叹了口气,“我状态也不太好,这台手术都是强撑着做下来的,你的技术我也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