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那一方眉纹歙砚一般大的锦盒打开来,左詹事赶紧上前护住,结果里面只是装着另一个锦盒,沈还轻笑一声,左詹事怪异地瞟了眼主子,试图接过来,然后看到太子殿下示意他挪开的眼神,不甘地退后两步,抻着脖子偷看。
第二层锦盒打开来里面又是一个小锦盒,太子殿下弹了下锦盒上的搭扣,就像隔空在弹别的东西。
就这样连着拆了四五层,终于在一个拇指大小的锦盒里找到一张纸条,上面用带渣的墨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小字【后苑传信,求殿下帮我】
左詹事:“殿下,这珍妃娘娘又琢磨怎么害您呢!”
“嗯。”
“那臣叫人回了她。”
“不用,我亲自去。”
“好叻,”不对,左詹事笑容暂停,疑惑地看着主子,“啊?”
“殿下!您好歹也披件斗篷再急着走啊!”
月明星稀,风呼啸着裹挟天灯,光在两人之间泛起波纹,像时间在流。
包姒转身:“我只是告知殿下,我会把信放在后苑。”
他抬手,两指之间夹着纸片:“娘娘说的可是这个?”
“殿下以为如何?”
“娘娘蕙质兰心,想得周到,不过,既然要人证主动告发,何不,让宣贵妃来?”
她抬眼:“这点小事扳不倒贵妃。”
毡帽上的珍珠跃出碎光,溢上眉眼,他把纸条丢进灯笼的烛火里:“这就不牢娘娘费心了。”
“你利用我?”包姒朝他靠近。
“娘娘,是您求儿臣帮忙。”
“我只要活下去,并未想过要谁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沈还的眼里充满悲伤,“难道您忘了珍妃娘娘是怎么死的吗?”
“我当然没”包姒惊恐地抬头,“殿下这是何意…”
沈还绕过她坐下,湖面冰层下有鱼在挣扎:“你不是珍妃。”
冰层“砰”地裂开,塌陷出一汪水,游鱼争先恐后的窜上来,一条接一条地死去。
包姒卸了嫔妃的姿态,勾着男人的下巴:“原来太子殿下答应和我合作,是因为抓住了我真正的把柄啊…”
“不是,”他没有避开她的手,反而直直撞上她的暴露的视线,拽住女人手腕,脸颊蹭过她掌心,“因为你和我一样,踽踽独行罢了。”
夜晚萧萧如松下风,芝焚蕙叹,停云落月,包姒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归属,她松开沈还,不置一词地背过身,朝着深宫,泪如雨下。
那天灯终究如月千早,我命由我不由天。
“阿姒。”
是小侯爷,穿着锦衣卫的衣服,出现在宫闱深巷里:“你什么时候和太子殿下走得如此近了?”
他质问:“你哭什么?你因为他在哭?”
一个陌生的,但设定深爱她的男人,包姒挣脱男人的桎梏:“你放”
话没说完,假山那头传来窸窸窣窣淫靡的声响。
“嗯啊…官人…嗯…你弄得奴家好舒服…啊…”
“公主殿下当真是肤如凝脂,鲜甜可口啊…”
“洛郎你真坏…嗯…再深一点…啊…”
包姒还没惊讶,刚刚气势汹汹的男人倒先红了脸,紧挨着她手足无措,可女人偏偏趴在她耳边,饱满的胸脯抵着他的手臂,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他倒吸一口气,麻了半边身子:“什么?”
“我说,”她说一句话喘口气,比查案时去过的“留香阁”里的姑娘都更抚媚,“那个狂徒是谁?”
这个从小同他青梅竹马的姑娘,好像变得不一样。
“宣贵妃的哥哥,洛侍郎。”
她眼睛滴溜溜一转,想到什么,趴在闻在宥身上想透过山体缝隙偷看,结果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然站不稳,害得她差点叫出声,咬紧牙关跌到男人身上,裙褶压进一根硬物,包姒迷糊了一秒,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坠兔被天灯的光赶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