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她外派欧洲工作回来后购买的,用足了当时对海龟的优惠政策,可后来车价连连下调,她并没占到什么便宜。
所以说买房等着升值,买车等着贬值。
抬腕看表还有时间,她直奔加油站。加了油,开进旁边的自动洗车房给车洗了个澡,等不及人工处理,将车开了出来。
3。
她没迟到太多,远远地就看见同事张雨在指挥给车队美容。
“早,子文,怎么车上水淋淋的?你们那边下雨了?”张雨跑过来打招呼,指挥停入车队。城市太大,经常东边日出西边雨。
“没,刚洗了车,没来得及擦干。杂牌车队?”子文看看,好象所在的车队什么牌子的车都有,而旁边等着美容的其他接亲车队,都是一水的奥迪,或着一水的伊兰特什么的。
张雨不服气:“十全十美嘛,咱们车队十辆车十个牌子,寓意比他们的好多了。”
小韩两口子白手起家,经济实力有限。子文赞同量力而行,笑:“承你吉言。”
4。
新娘子家,独门独院,三层楼房。所在村看起来很富裕。
伴娘刁难迟迟不开门,伴郎塞了很多红包,男方无法,拆了院大门,后又拆了房门。娘家人们也不介意,笑嘻嘻地由着年轻人闹。
送新人进酒店,子文先是和司机们坐在一桌,后被拉到男宾席。
新人来敬酒,子文借问新郎:“今天我出了人力,红包可退?”
伴郎凶悍:“一分也不能少!企图偷税漏税,罚酒一杯!”
一直闹到天黑,子文回家路过超市,买了些吃的用的。
李可不在。一点休养贵体的自觉都没有!
5。
子文看着电视,有些放心不下李可。
怎样的困局令她有断腕决心和勇气?
那个李某,一看即知身价不凡,昨天他的表现,看不出丝毫对李可倾心的痕迹。如是李可执迷单恋,她有的苦吃。
子文禁不住拿起电话,还好她的电话是通的:“李可,我到锦绣了,你晚饭吃过了吧?”
电话里有音乐声,听起来她的情绪不错:“子文,我吃过了,我们在百乐门。”
昨夜寻死觅活,今朝百乐门里醉生梦死。子文服了她:“知道了,你玩好。”
“等等,子文,你过来吧?我,李总……杜逸飞也在。”
“不了。别和杜逸飞提起我……”
“子文,好久没见!”子文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下。时隔这么久,电话里她还是听出了杜逸飞的声音,带有宁波腔的普通话。
6。
子文还是赶到了百乐门。百乐门,如今白发老人追忆往昔的胜地,莫非李某人在追寻他先辈的足迹?很有可能,某人来自香港,李可在打他的工。
路上,李可来了几个电话催,惟恐她反悔。
曾经,杜逸飞骑单车带着她,从西城骑到东城,又从东城骑回西城,跨越大半个北京城,夜里游荡到两三点钟,车胎破了,他俩推着单车四处寻找补胎的地方……单车代步,可当时一点也没觉得辛苦。
子文不知怎么想起了这件往事。
原来有些记忆并未消失,而是在冬眠,等待惊蛰的唤醒。
子文与杜逸飞重逢相见显得很平静,至少在旁观者眼里是,甚至显得有些冷淡。
此时子文眼中的杜逸飞,儒雅不减,多了份深沉。
当年,那个年轻倨傲只认哈佛商学院的他,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相比之下,子文发现自己不是一般的缺乏上进,当初没有规划人生的奋斗目标,之后更是随遇而安地混日子。
7。
李麟瑞带李可下了舞池。
无疑李可对李麟瑞交代了不少,子文暗恼。
余下二人,默默消化着分别八年多各自带来的视觉差异感。
“子文,”
“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