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双眼睛刷的一下打开,毫无困意。
元汀坐起身来砸砸自己的脑袋。说真的,他很困。上课时在别人看来他是在睡觉,实际上是因为设定晕过去了,意识是直接抽离的,完全不会缓解疲惫,他还是需要睡觉的。
但是没有外力辅助的话他入睡困难。
元汀熟练地打开英文电影,特意选择纪录片,希望能在头晕的边界到达睡眠。
语气毫无变化的旁白在寝室里回响,元汀半靠在床头,恹恹看着。
他用尖牙抵住舌尖,刺痛压抑住内心的烦躁。他有点想抽烟,或者喝酒。
让他睡觉,什么都行。
门外传出开锁声。咯宿舍房门发出刺耳的一声响。开门的人似乎也没有料到,在了门前站住了。
元汀侧头望去,室外夜色不亮,他只看见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很高很壮。
“不好意思。”他这位半夜回寝的室友说,“吵到你了吗?”
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说话较慢,字音咬的很准。
元汀觉得这种语调有点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我没睡。”
室友沉默一瞬,进门后转身关上门。
元汀看他不开灯,很好心地打开了自己的小夜灯,照亮了室友的脸。
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被灯闪了一下后垂下眼,道了声谢谢,“我铺床,可能会有点声音。”
元汀看清人后默默把播放电影的平板关闭了,躺下去侧身背对着他,“随便你。”
他早该发现的,这样讲话和进门不开灯的人学校里除了一个陈复淮没有别人了。
陈复淮之前回来一次,宫逸远给他办完欢迎宴的几天后就又消失在人前,没想到再见面时和他成为了室友。
元汀听见陈复淮铺完床铺去浴室洗漱,洗漱完躺在了旁边的床上,动作都很轻。
但是那一点点声音也让元汀无法平静下来,黑夜把细小声音无限放大。
听到青年翻来覆去,陈复淮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想起自己在那个群聊里看过的消息。
元汀不和他玩后,陈复淮根本没机会接近,也无从得知元汀的近况,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了一个群聊,没有用自己的信息,黑了账户每天观看他们的发言。
那些人发言大胆又低俗,看得他直皱眉。
他想起群里才讨论过的青年的睡眠问题。
他们说,青年可能有性.瘾,晚上不睡觉,白天睡。
陈复淮关于元汀的一切事情都想了解,自然也知道了这种病症的症状。
元汀闭着眼在心里数羊,数到第五百头时,被人打断了。
“睡不着的话,我来帮你吧。”……
不知道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
元汀眼角挂上生理性的泪水,睫毛打湿成一缕一缕的,手指攥紧衣领,视线涣散。
精神上的烦躁不堪以一种他从没体验过的方式释放出去,敏感的神经把快.感放大到他无法承受的高度,腹部不受控地痉挛。
陈复淮的手很烫,常常实地考察和实验所以并不光滑,而是粗糙,元汀完全受不住。
喉间溢出一声呜咽,元汀脸埋进陈复淮怀里,在他手里去了。
陈复淮拿了张纸擦干净,扶起怀里的青年,薄眼皮泛红,耷拉着一张一合。
陈复淮没说谎,他确实帮元汀睡着了。
陈复淮给他整理好被子,指间抚平他蹙起的眉头。视线停留在青年被自己咬的艳红的唇。
良久,他在青年额头上落了一吻。
“晚安。”--元汀和陈复淮做室友的消息,第二天就飞遍了全校。
“老大搬出来吧。”慕容觉抱着刚刚吻过的白金发青年,试图趁他意志模糊的时候说服他,“不要和陈复淮住。”
元汀眼神飘忽不定,“室友而已,和谁都一样。”
陈复淮“帮”他的时候,一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