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键被接通,光脑里响起一个嗓音清润语气却十分高傲的男声。
“响了十声才接。孔松洋你真是好样的。”
男人们互相看了几眼。你说。
你来说,我哪会?我也不会啊。
光脑里再次出声,祖宗更加不高兴了,呵了一声,“哑巴了?”
刀疤男一个激灵,掐着嗓子模拟孔松洋的声音回:“没有啊宝宝,我在听呢。对不起宝宝忽视你了。”
他照着同伴给他找的哄对象服软小情话一字一句念:“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这次是我没考虑好你的情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我这么真心的情况下饶过你的男朋友吧。”*对面沉默了好一会没回话。
几人紧张得冒手汗,不知道这男朋友满意了没。
良久,“乖乖宝宝”哼了一声,“别以为这事这么容易就过去了,我已经在心里给你记上一笔了,再来几次我们两个就别谈了。”
看来是糊弄过去了。
几人暗自长舒一口气。
也没看起来那么咄咄逼人嘛。
“你不是在做任务,怎么这么安静?”下一秒突然发话,“你敢骗我?”
刀疤男连连张口解释,同伙群魔乱舞打手势给他支招,“我为了接你电话专门跑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所以才响了那么久没接。”
他越说底气越足,甚至还能反问,“宝宝你别误会我了。你在干什么呢?想我没?”
“……没想你。”
“哎呀,没想没想,你说没想就没想吧。”刀疤男自认为渐入佳境,完全掌握了孔松洋和他男朋友交流的方式,对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傲娇小少爷,哄着来就行。
头低垂着的孔松洋竟然动了动,缓缓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声音涩得像生锈的齿轮,“……你闭嘴。”
站在旁边的同伙眼疾手快一个枪托砸下去,孔松洋的顿时被打得往另一边倒,眼白几乎浸透了血,也撑着眼皮死死盯着刀疤男手里的光脑,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破风箱的嗬嗬声,意识逐渐模糊。
他的小少爷对此一概不知,和刀疤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
小少爷说:“我新买了一条白裙子。”
刀疤男:“裙子?呃,挺好。”
裙子穿在你身上肯定很好看。
孔松洋无声说。
小少爷说:“我的头发又长长了一点,吹头发的时间更久了。”
刀疤男:“没事的,不想留就剪掉。”
头发长长了没关系,我去给你吹。
小少爷说:“你这周末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刀疤男:“嘶……可能任务没那么快完成……所以,抱歉宝宝。”
可以的,只要你说,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电话挂断时,小少爷甚至还说了声拜拜。
刀疤男放下光脑和同伙们对视。
略微沉默一会。
“确实挺乖的哈……”有人开口了,“真没想到,其实也没有很盛气凌人。”
“嗯,确实。”
几人再次围坐在桌椅边开始打牌,只是总有人慢半拍出牌,导致差点打起来。刀疤男拉下脸把烂的要死的手牌全甩在桌面上,拿了包烟出去抽烟了。剩下几人继续打牌,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和谐气氛。
洛克全程都保持着清醒,只是伤势太重无法发出声音。
听着队长的未婚妻误认匪徒为未婚夫,他立即看向了昏迷的队长。
队长听到未婚妻的声音后,渐渐苏醒过来,可还没来得及挑破匪徒的骗局,就被一枪托干倒了,脑下洇出一洼暗红的血。
洛克心被巨大的悲伤笼罩了。
印象里那个身形小小的,声音也小小的,怯生生躲在信赖的未婚夫身后和他们打招呼的小omega。好不容易联系上失联的未婚夫,生气也只气一小会,然后就高高兴兴地一件事一件事和人分享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