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哪怕被风雨打得一地残枝败叶,只要还能见到一丁点儿阳光,就立刻精精神神地挺直腰杆舒展枝叶,青翠得能滴出水来。

经纪人今天累得不轻,钟杳没舍得这就叫醒他。试着从他身下往外抽了抽被子,没能扯动,就又转回自己床边,找了条毯子给他轻轻披上。

手机震了震,大卫导演第12个没被拉黑的小号正在刷屏,让他利索点帮忙送精力瓶,还贴心地提醒他不要忘记打消消乐周赛。

钟杳没回复,回自己床上坐下,把手机搁在一旁,沉吟着将目光挪向窗外。

让林竹高兴很容易。

可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林竹不再难过呢?

*

第一次触碰自己完全不擅长领域的人民老艺术家沉吟了大半宿,把消消乐反复刷了几遍三星,才在经纪人半夜醒来手忙脚乱的碰撞声里按灭屏幕,放心闭上了眼睛。

林竹抱着钟杳的毯子,坐在地上懵了三分钟。

绒毯大概是钟杳常用的,虽然洗得干干净净,却依然能闻见好闻清冷的雪松气息。

林竹不争气地深吸了口气,迫着自己缓过神,开心得几乎想去楼下跑圈。

能不能假装不小心把行李装错啊……

林竹用力揉了两把脸,克制着自己不要像碰了猫薄荷似的太过失态,屏息收敛动作,趴在床沿仔细听了听。

另一头依然安静,也不见光亮,钟杳大概已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