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不仅高了,还瘦了!”顾桓叹息着:“这些年过得可好?”
顾林拉着顾桓的手坐下,才笑着说:“我好得很,只是广州府的人都有一个能力,就是怎么吃都不胖,实在是天气炎热,肉都变成汗消融了。”
“胡说!”顾桓笑着说:“哪有那么夸张,金陵不也是著名的‘火炉’,也没怎么样。”
顾林连连摇头:“不一样!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韶州是山城,树木繁茂,倒比广州凉快些。”
又叹了一口气:“从前在京中住着,不觉得什么,离乡日久,倒魂牵梦萦起来,只觉得故乡样样都好。”
顾桓连忙安慰:“我这次来,带了不少金陵土仪,二哥你先挑。”
顾林点头说好,才一一问老夫人、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侄子侄女等人的情况。
说起来,顾桓住在赏星阁,很少到后院去,平日又要去文华殿读书,和家人的接触都不多。
顾楚的一儿一女,大儿子已经四岁,小女儿也有两岁了,他也没说过几句话。
此时他努力地回忆着,一一地细说。
顾林认真地听着,脸上带着思念的笑容,听到顾楚家的微姐儿时,遗憾地说:“可惜我这个做叔叔的,都还有见过这个侄女儿!”
顾桓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顾林才振作了些,说道:“幸好你来了!”
顾桓回之一笑,转开话题,问道:“镇南侯府太夫人和侯爷的身体可还好?母亲也挂念得很。”
顾林神色一凝,皱了皱眉:“太夫人身体还硬朗,只是上了年纪了,肠胃不大好。侯爷也是痛风的老毛病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咦?不是说镇南侯病危几回了,听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啊!
顾林看出了顾桓的疑惑,压低了声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润二哥和阿滨出海两年多了,也一直没有回来。我怀疑……大表哥没有死!”
顾桓一惊,却又像早有预料一般松了一口气,也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吗?”
顾林摇了摇头,神色也有些迟疑:“大家都没有说。可是润二哥和阿滨若是找不到人,也该回来了,这一去就是两年多……”
“大表嫂呢?她可还在广州?”顾桓问道,这位冼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她还在广州。如今郑将军常驻台湾,舅舅行动不便,南海军的一部分兵权就在大表嫂手上,我见过她几次,肃穆威仪、意气风发,实在不像是没了丈夫的样子。”顾林将自己知道的一一道来。
“这也未必,我虽未见过这个大表嫂,但是听她的事迹,也知不是寻常女子,恐怕看不出什么。”顾桓想了想,说道。
顾林闻言也有些犹豫起来,苦笑着说:“我也是猜测,只是大表哥若是没死,又去了哪里?实在不知道这些大人们究竟要做什么?倒要咱们骨肉分离,有家归不得!”
“一切总会过去的,将来总归有团聚的一天,”顾桓安慰着,又道:“世事难料,我这不是也到广东来了嘛!我倒没想到,你那么快也到韶州了,还想着安顿好了去广州找你呢。”
“我知道你要来,哪里等得了?”顾林笑着说,“阿行去了广州府,亲自去拜访舅舅,请镇南侯府帮忙买了些妥当的下仆,屋里的家具、摆设也是在广州府买的。他可真能干!我就和他一起来了。”
顾桓这才打量起屋内的摆设,家具的木料虽不是多名贵,样式却也是典雅大方,百宝架上还摆设着一件件稀奇有趣的西洋玩意儿。
“你此次来,能在韶州住多久?”顾桓问道。
顾林摇了摇折扇,高兴地说:“我和舅舅说了,我们中秋再一起去给他老人家请安。”
那就是还有两个月,顾桓听着笑了起来,看来镇南侯和老夫人的身体果然没有什么大碍,否则顾林不可能离开那么久。
因此说道:“那太好了,咱们兄弟可以好好聚聚。王爷初来乍到,许多事还要安排,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