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比伸了个懒腰,看看表:“WOW,下午三点了,难怪我这么饿。你呢,蜜糖?”
我贪恋地抱住他的脖子:“再躺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你真的很喜欢这样,是不是?”
“嗯。”我从他的下巴一直吻下去,吻过喉结,锁骨,不得不停住,他的胸毛象茂密的草地。我把手插进他的胸毛,一边玩弄一边心不在焉地问:“罗比,你为什么离开MADISON?”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他一字一顿。
那机警戒备的样子让我有些意外:“从MADISON的网站上。那里有所有毕业生的信息。”
“关于我你还知道什么?”仿佛寒流突然降临。
我有些困惑,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在MADISON读机械和电子,曾经是荣誉学生。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你中断了博士学位离开了MADISON。”
罗比一言不发坐起来开始穿衣服。他的动作迅捷有力,衣料摩擦的声音十分刺耳。我坐起身,用单子掩住胸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掀开单子跳下地,背着我三两下把裤子穿好,哗地一声拉上拉链。然后转回身。
但是他并没有看我,他双手插腰目光严峻,死死盯着床。我忙低头一看,几朵鲜红在雪白的床单上显得特别醒目。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慌乱。“我以为,我以为只有第一次才会-”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讲,他的表情让我感觉象犯了大罪,“我一会儿就把它洗干净。我保证。”
“起来!”他命令道。我犹豫了一下。见他抓起床单的一角就要动手,忙跳下床,用枕头挡住重要部位。他揭起床单,连盖在身上的单子一起团成一团,丢进洗衣机。映入眼帘的是席梦思上几点黯然的血迹:“FUCK!”罗比照着席梦思狠狠一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前的木梯上几声沉重的脚步声之后,是悍马发动远去的声音。
我抱着枕头缓缓蹲在地上,风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知更鸟
床单洗好后,我想了想,海风很大,或许挂在外面很快就会干了。果然在后阳台上找到了晾衣绳,上面居然还有几个夹子。实在无法想象高大魁伟的罗比怎么会有这样的细心。
挂床单的功夫,一只不起眼的小鸟匆匆飞过,停在窗下一株高大的花树上喳喳叫。花间立刻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喳喳地回应。我悄悄凑近,终于看见藏在花间那个碗口大的小窝,两只鸟一个卧在窝里一个站在树枝上,正在热烈对话。
原来这就是罗比说的知更鸟阿,我笑了笑,和罗比相比,这两位做爱高手实在相貌普通小得可怜。
跪在地板上用毛巾沾了洗衣水一下一下擦拭席梦思上的血迹,红色一点点淡下去。我腰酸背疼,只得把头枕在床上喘息一下。
在我的国度,能让新娘流出这么多处女血,该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吧?十里不同天阿,如今我不仅因此而遭受冷遇,还要亲手收拾残局。想想戴维第一次做爱时的惊叫,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我国人民听到了会有什么感觉?
很晚了,我只得在沙发上躺下。但是一直睡不着,耳朵象猫一样竖着。半梦半醒中悍马的声音由远而近,我一轱辘坐起来,披上外套跑到门口,罗比已经晃晃悠悠走上了台阶。
“罗比!”我窃窃地叫了一句,被他一掌掀开。他走路的样子很怪,浑身发僵,方向性不是很明确,嘴里的酒味熏人。
他直挺挺走进卧室,看了看床。床上的一切和早晨一模一样,床单是雪白的,枕套是雪白的,一切都是雪白的。他哼了一声,突然将枕头扔在地上,然后又将床单撕下来团成一个球扔到了客厅里。
“为什么?那是洗干净的!”
“为什么?”他抬头看我,身体东摇西晃。“因为它们恶心!”
我用手死死捂住嘴,眼泪几乎涌出了眼眶。
“不是你,是我!”他点点自己的胸口。“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离开MADISON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