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甜言蜜语都不可信。可她...她居然为了维护那个男人跟我吵,说什么他对我是真心的。”
说到这儿,周玉芬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再后来,就是那畜生为了向上爬,竟然去勾搭应宛如!一个男人,一边哄着你妈,一边却跟应家的千金出双入对。我苦口婆心劝她看清楚,那个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可她就是不听!”
时欢的视线落在自己颤抖的指尖上,那里不知何时沾了茶水,凉得像血。
“最可气的是,那畜生结婚的那天......”周玉芬的眼泪砸在茶几上,“你妈竟然闹自杀!”
“自杀?”时欢一惊,这是她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周玉芬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伤心的日子:“对!听说是在片场吞了安眠药。我那天赶到医院,你妈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手腕上全是血痕...”
时欢想起她确实在叶秋白的手腕上看到过一个淡粉色的伤疤。
“她说过那个伤疤是因为拍戏时不小心划的。”
“撒谎!那是她想不开的证据!那畜生知道你妈闹自杀,当天晚上就赶到医院去了。我原本以为他至少有点良心,没想到...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哄得你妈原谅了他!”
周玉芬揪着衣领大口喘气:“半年后她兴冲冲来找我,整个人都变了。”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有时是高兴地说薛鸿远要离婚了,有时又哭着骂他虚伪。我一直以为他们会分开...”
她突然停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然后就是那个雨天...我记得特别清楚,你妈浑身湿透地冲进我家,哭得几乎昏厥过去。她骂那个畜生是骗子,说两个人彻底断了。我本来以为...以为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真面目。”
周玉芬的声音微微发颤:“谁能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次见到她...她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窗外滚过一道闷雷,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周玉芬起身走到客厅角落的老式书柜前,拉开最下层的抽屉,取出一本相册。
她枯瘦的手指翻开相册,停在中间某页,递给时欢。
泛黄的照片上,十六七岁的叶小萍站在纺织厂门口笑靥如花。
她笑得那样鲜活,与她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时常紧锁眉头的女人完全不同。
她从未见过这样眼里闪着光的叶秋白。
时欢小心翼翼地伸手,在照片上叶小萍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原来,叶秋白曾经是这样的,在感情里如此的卑微。
“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啊......”时欢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不解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