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在颤抖。
时欢连忙上前扶住她,想起桌子上堆积的药盒。
“您身体......”
“老毛病了。”周玉芬摆摆手,嘴角勉强扯出笑容,“当年纺织厂的棉尘肺,治不好的。”
时欢的目光扫过墙上那张全家福照片里健康的丈夫,如今已成了遗照里凝固的笑容。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破旧的单元房里,藏着两个被生活压垮的灵魂。
雨势渐小,时欢起身告辞。
周玉芬执意送她到门口,时欢离开时,她轻轻拍了拍时欢的手:“有些事,也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时欢冲她弯唇挤出一个笑脸:“您照顾好自己。”
她踏着潮湿的台阶往下走,片刻后,身后传来门锁咔哒的声响,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出租车驶离小区时,云层正好裂开一道缝隙。
时欢望着车窗外渐渐收住的雨势,水洼里倒映出支离破碎的天空。
周玉芬沙哑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
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停止了摆动,水珠顺着弧度缓缓滑落。
时欢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居民楼,四楼那扇蒙着水雾的窗户渐渐缩成一个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