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之人的言辞更是简练，“到了就好，好好休息。”

孟令如和唐冠杰似乎心照不宣地保持着一种安全距离，虽然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多，二人之间越来越熟悉，但是谁也没有提是否可以向前发展一步。在唐冠杰看来，孟令如现如今的态度已经是在给彼此熟悉和了解的机会，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心急，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即使有些慢，那也好过希望崩塌。于是，他只是在见面时，倾尽全力地照顾着令如。

而令如呢，随着和唐冠杰接触越多，了解得越全面，她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如璞玉一样，初见貌不惊人，甚至带着些让人厌恶的疮疤，但是交往时间越长，你越会发现，在时间的打磨下，他内里的光芒正在一点点显露出来。唐冠杰就是这样一块璞玉，他温润君子的一面在后续的相处过程中，正一点点地展露出来。得体、睿智、温和、谦卑、大气、稳重、专注，上进......当种种溢美之词可以汇聚在一处来形容同一个人时，这个人，似乎可以换一种身份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这次，没用令美提醒，令如就已经明了唐冠杰与之前所有追求者的不同。

三个半月的实习很快就接近尾声了，最后一次返厂是令如和刘振华一起去的，那天厂里给实习生们召开了总结大会，下发了实习证明，并给优秀实习生颁发了证书和奖状。唐冠杰作为实习生重要的技术指导，也列席了会议。大会最后，在刘振华的建议下，与会人员一起拍了张合影，唐冠杰站在令如身后的位置，微笑着和这个姑娘拥有了第一张合影。

当天晚上，实习生们登上了返校的大客车，令如和刘振华上车前和曙光厂的代表一一握手告别，当令如平生第二次握住唐冠杰的手时，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异常。在那一瞬间，她感到自己的脸也微微发热起来。唐冠杰则含笑地注视着她说，“孟老师，后会有期！”

回程的路上，三个半月间每一次往返曙光厂的情景在令如的心底一一闪过， 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每次见到唐冠杰时他的装束以及他眼中越来越笃定的情意， 她暗暗地感慨着时间过得竟如此之快，好像昨天还握手言和，今天就挥手告别。他说后会有期，那么，期在何时呢？

到校安顿好学生后，令如去了澡堂，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正要上床睡觉的时候，宿舍电话突然响了，令如心里一惊，这个时间来电话，莫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她迅速接起电话。

“你好，是孟老师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这让令如紧张的心瞬间放松，然而又倏地狂跳起来，是唐冠杰。

“我在，唐冠杰吧，有什么事吗？”令如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好不至于暴露她此时此刻莫名的局促。

“你总算接电话了，我从八点开始，每隔十分钟就给你打一次电话。”电话那端的唐冠杰声音中带着满满的笑意。

“哦？是这样啊？我送完学生，又去洗了个澡，刚进屋，你有什么急事吗？”令如不解。

“等不来你报平安的电话，只能我打给你问安了。”唐冠杰笑着说。

“啊？！”令如瞪大了眼睛，脱口问道，“今天也要打电话吗？”

“看来实习真的结束了，是吗？”唐冠杰语气中的笑意消失了。

令如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唐冠杰声音中的失落，也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些想法。沉默了片刻，她缓缓开口，“如果，我说，你在我这的实习才刚刚开始，你，有信心转正吗？”

电话那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好一会儿，唐冠杰才带着依然有些颤抖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