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习惯包括‘夜跑’?”罗永忆狡黠地问。
“嗯......实话实说,这是一个刚培养半个多月的新习惯”,令谦如实相告,“不过,我希望有机会把它培养成一个老习惯。”
罗永忆看看他,笑了,没有说话。
从那之后,令谦每周三天的“夜跑”一直持续着,一段时间过去了,两个人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有时候公司有事或是出差,他会发短信给罗永忆,罗永忆临时串晚自习也会告诉令谦,令谦“夜跑”的时间也会因此做出临时的调整。罗永忆渐渐习惯了晚自习出校门走上五十多米遇上“夜跑”的孟令谦,然后两个人闲散地聊着天儿步行到她家附近,互道晚安。除此之外两人其他时间并没有太多联系。
罗永忆不知道如何定义两个人的关系,也不想深究,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观念,当一个问题的答案不明朗的时候,说明这个问题还没到该解决的节点。她想给问题一些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
令谦确定他希望将两个人的关系定义成何种状态,他也知道罗永忆有她的顾虑。怎么可能没有顾虑呢,人家一个优秀的未婚女青年,自己却四十有七,离异有孩,孩子还是她的学生。难道人家单身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自己这样一个人吗?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考虑,他都知道自己不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他也知道,自己就是很喜欢她,或者说,是很欣赏,而且越是交往越是欣赏。
四十七岁的孟令谦比以往任何时刻都希望自己再年轻个十几岁,也许那样会让他更有不顾一切倾吐爱慕的勇气。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儿子知道了他的心思,会作何感想呢,父亲和高中班主任谈情说爱?虽没什么不妥,但听上去似乎又不是很体面。还有罗海明,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合作伙伴对自己的女儿有所觊觎,又会作何感想呢?令谦都不敢细想这一桩又一桩的关系,他是怎么把自己陷入到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的。
王松也觉查出近一段时间好兄弟的反常,过去晚上找令谦吃饭,他总是很痛快的答应,现在一周找他三次能有两次不出来,说是有事,也不知道他一个“独居男子”能有什么事。事出反常必有妖,王松决定好好审问一番。
周一,王松终于约到了令谦,酒桌上,令谦也坦白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和罗永忆接触的过程。
前些年王松只知道令谦总爱提到虎子的班主任,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有后续。令谦的顾虑他都理解,但他更希望好兄弟勇敢追求罗老师。毕竟这么多年,他是眼见着自己的好兄弟又当爹又当妈,一边忙事业一边管孩子,令谦的辛苦和孤独他都看在眼里。王松虽然能在事业和生活上尽可能地帮令谦,但兄弟情和夫妻情又怎能一样呢。如今,令谦事业发展得不错,儿子也有出息,是时候为后半生多做考虑了。
“要我说,别渗着了,快刀斩乱麻,她同意更好,不同意拉倒,别学小年轻玩暧昧,都这岁数了,玩不起。”王松很直接。
“话虽如此,但是……”
“但是啥,你这人啥都好就是这性格,说好听是温文尔雅,说不好听就是优柔寡断,你再不加快进度,哪天人家罗老师有人了,后悔药可买不到。别管她爸是谁,也别管你儿子和她什么关系,你只需要想清楚你想你俩发展成什么关系就行了。”
王松话糙理不糙,令谦也被他说的有点儿坐不住了,“那我试试?”
“光试可不行,你得一鼓作气,全力以赴!”
“行,那我就一鼓作气,全力以赴的……试试!”
横生变故
还没来得及思考如何向罗永忆表明心迹,令谦就被虎子一个电话叫回了老家母亲病了。
虽然虎子在电话里已经再三安慰,“爸,你先别着急,奶奶已经出院了,正在家休养,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我跟小叔小婶回去了一趟,眼见着她出院了我才回的学校。”令谦还是第一时间定了机票,然后把电话打给了令如。
“哥,你别太担心,妈是冠心病,那天早上起来胸闷头晕,还好爸在旁边,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