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匪忽然站出来,叫在场正为袁家的事情争论的朝臣们都愣住了,在听清季燕匪说的什么之后,更是不约而同地噤声了。
陛下最近最忌讳的就是冀州的事情,徇私枉法收受贿赂这种事,简直就是踩在皇帝陛下的底线上来回蹦跶。
袁家注定是没救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唯独只是想要为自己讨回有些脸面的王大人傻了眼,他只是想挽回些脸面,并不是要把袁家往死里弄啊!
袁家与他们家旗鼓相当,又有丞相大人撑腰,有些事情他请不动丞相,可袁家能啊。袁家这么好的亲家没了,他可就找不着第二家了。
元和帝可没有给在场朝臣们质疑,求情的机会,直接便要季燕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证据全部呈上来。
全然没给袁大人反应和辩驳的机会,其他朝臣也没有插嘴的余地,就听见大殿之上只有季燕匪有理有据地阐述着袁大人近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元和九年,收受贿赂五千两。此款系钱记钱庄的老板,叫他收税时减去了大半的税。”
“元和一十二年,纵容包庇其子打杀仆从三人,这是其家属的指控之词,以及死者好友的供词。”
……
“元和一十五年,明知冀州灾情严重,收受冀州知府两万两,拒不上报延误灾情。这是冀州知府的认罪供词,以及当初取现银时确认的票据。”
桩桩件件,证据确凿,袁大人就是叫所有朝臣给他求情,他自己都难逃一死。
若是他自己冥顽不灵,那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袁惟这一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上次邹敬便是头铁,连带着自己孩子都坑没了。袁大人能做官,自然也明白如何权衡利弊。
他自然知道眼下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证据确凿,袁惟,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元和帝审视着他,他若是执迷不悟,他不介意叫袁家上上下下统统流放去边关。
最好的结果便是他这个户部侍郎把这一切罪责拦下,他这个皇帝给他个体面的死法。不过,家产肯定是保不住了。
延误冀州灾情,死了近千人的百姓,若不是看在他这些年多少有些实绩的份上,他可不会给他自己选的机会。
“臣甘愿受罚,恳请陛下放过臣的一家老小。”
袁惟伏地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