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卫夫人别无他法将能请的人都请过来了。
等待的间隙,有仆人送上热汤吃食,椅子一人一把,旁边还有仆人听候差遣,有求必应。
卫家一心为女求医,十余年来遍访名医,甚至不惜花下重金前往塞外求药,这些事情只要有心打听就能知道。
“只要能让吾儿醒来,这千两黄金便是诊金,若是有其他要求,也商量。”妇人风韵犹存如弱柳扶风的身姿颇有几分书香之气,美丽的面容上都是担忧与忧愁。
她带着舒儿在江南养病这么久,什么情况都遇见过,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实在无法做到习以为常。
自三日前舒儿无端发起高热,她这颗心就高高地提了起来,现在眼看着就要第四日了,她实在放心不下将请来的大夫都留在了长廊这里。
家里的男人都出去经商了,并不在家,能掌家理事的就是她和舒儿,她当然不能慌不能乱。
“姑娘醒了!”屋内的侍女欣喜的声音传出来,让屋外的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诸位大夫已经在卫府守着这位卫姑娘近两日,十几个人都看不出只是什么病症,更不用提想法子让卫姑娘醒来。
还好情况并不危急,只是一直未醒,卫夫人关心则乱让他们在这里等着也是人之常情。
妇人脸上的愁苦和担忧也散去了不少,看向长廊下的大夫,吩咐下人好好地把他们送回住处。
“好好送诸位大夫回去吧。”
诸位大夫纷纷起身告辞,由仆人一一送离。
卫双舒睁眼就是阔别了许久的闺房,抬眼就是少女时最喜欢的青莲花纹帷幔,还挂着母亲亲自去寺庙里求的平安符。
几个尚显稚嫩的小姑娘围着她一脸欣喜的模样,欲言又止的怕一开口七嘴八舌的扰姑娘清净。
“舒儿……”母亲从门口进来,见她是真的醒了,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都不算什么。
“你们去给姑娘弄些清淡的吃食来,水也备好,别在这傻愣愣的围着姑娘了。”
跟着母亲的李妈妈忍不住提醒道,倒不是怪她们,就是想给她们母女二人一些空间。
卫双舒这些天浑浑噩噩的睁眼就面对如此不真切的场景,在感觉不真实的同时,又是再见母亲的欣喜。
“我的好舒儿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阿娘叫大夫给你瞧瞧?”温热的手掌落到卫双舒苍白微凉的脸庞上,带着属于母亲独有的温柔。
真真切切的温度传来,卫双舒还是没忍住湿了眼眶,出嫁后就很少能与母亲如此亲近,她出嫁没多久母亲去外祖父家返回途中遭遇劫匪被杀,她伤心之下又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