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年纪尚小的太子,他劝他回京:“殿下就听老臣一句劝吧,战场太过凶险,殿下不可再涉险上阵,要以大局为重啊!”

“不,孤不回去,孤要同将士们守稳大雍,绝不临阵退缩。”太子坚定无比。

谁劝都不顶事。

哪怕镇北侯已经说服了自己孙子去劝说太子也无用。

就连奉命去打乌古粮草线回来的朱薄川,也对一意要留下来打鞑子的太子外甥没撤。

面对不肯回京的太子,众将都束手无策。

太子不回去,还有一批宗室子弟跟着留下。

这些都是尊贵人儿,谁出点事,都不好跟京都的人交代。

把众人都愁坏了。

面对太子的坚持,卫离尘却什么话也没说。

是幸,是命,他都会尽力而为。

进入十月,乌古竟然毫无入冬撤退之意。

相反还纠集更多的兵力,试图在聚州推进,攻破大雍防线。

黎明前探子来报,乌古军队有增援。

镇北将领紧急商议对策。

“卫统帅,乌古又增加了好几万奴隶兵,兵力上比我们只多不少,聚州恐怕难以守住。”

副将忧心忡忡。

“乌古久战不退,还兵马增多,将士们的士气恐怕难以维持下去。”

众领将都被这消息堵了心,“这样下去,我军忧矣......”

大雍军心一旦消极,是对阵之大忌。

即使有太子在,此时也于战局无太大作用。

情况之严峻,太子岂有不知之理,他双眸泛红,牙关紧咬。

若是父皇在,军心一定不会动摇。

时光不允他再长两三年,若是他有足够实力和威望,他一定会带领镇北军杀他个片甲不留。

他每日吃很多饭,看很多书,练无数遍武艺。

可拔苗效果并不显著。

他握着拳头,含着热泪,看着姑丈带伤再次提刀上马。

而他,被强制性留在后方。

身为储君,他最终被所有人护在了身后。

他哽着喉咙,想再喊一声姑丈,却张口无声,热泪尽流。

卫陌初也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啜泣起来。

忧痛横亘心头,然而他不能阻止自己父亲舍身守卫大雍的脚步。

两人都感受到了乌古大军的压迫,危难当头,却无力扭转乾坤。

一丝鱼肚白拉开了天地的距离。

初冬的北境,清晨的寒风都似刀割。

面对乌古鞑子重兵再度压境的局面,大雍将士都咬牙纷纷提神准备迎战。

坐在马上的卫离尘遥看远处乌压压的一片,紧绷了下颚。

晨光熹微,鞑子的白色鹰旗却很是显眼。

他驱马正要上前,后头却传来一阵异常的骚动声。

他立马勒停马匹,皱眉回望。

是谁阵前生乱?

“快看,是飞龙旗!是陛下的飞龙旗!”

有人激动的喊了起来。

飞龙旗?

卫离尘顿时惊愕举目遥望。

在大雍军的后侧东面,一面颜色鲜艳的飞龙旗正迎风而来。

晨曦中虽看不清旗下何人,但旗帜上那一抹黄色,以及黑金色的飞龙影,就足以让大雍将士沸腾起来。

听到动静的太子和卫小郡王都不明所以的跑出来看。

当听到有飞龙旗出现时,太子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你说什么?是飞龙旗?真的是飞龙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