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耳。

"何兆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李氏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当年若不是我父亲上山打猎救了你父亲,你们何家早绝后了!哪还有你今天养外室的威风!"

永昌侯铁青着脸:"你小声点!"

"现在知道要脸了?"李氏冷笑,"养外室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还生了个野种!"

"清轩不是野种!"永昌侯怒道,"他是我的亲生儿子!"

"难道我没有生下侯府嫡子吗?"李氏突然红了眼眶,"清昭当年那么小......"

“住嘴,清昭事不能提!难道你忘了肃王的警告,你还想不想活了?”

李氏脸色一白,怒气却不消,“那清瑶呢?她才当上五皇子妃……如今你让一个外室子登堂入室,清瑶该如何自处?”

永昌侯沉默了一瞬,终究还是硬着心肠道:"清瑶毕竟不是何家血脉......"

"何兆兴!"李氏猛地抓起茶盏砸在地上,"你还有没有良心!清昭的事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我们母子,是清瑶的出生才让暂时忘记那些痛!我只剩下瑶儿了,侯府绝不能有其他子嗣!”

“清昭”二字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刺进永昌侯何兆兴的心口。

他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额角青筋暴跳,却终究无法反驳。

李氏眼中的怨恨和绝望,连同那桩被肃王阴影笼罩的旧事,压得他喘不过气,也彻底浇灭了他方才因白氏当众闹事而起的怒火,只剩下心虚和烦躁。

“够了!”何兆兴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乱跳,“此事容后再议!府里如今乱成一团,你还嫌不够吗?清瑶刚成为五皇子妃,多少双眼睛盯着侯府!”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李氏的院子,留下李氏伏在桌上失声痛哭。

何兆兴没有回书房,而是带着一身郁气,径直策马再次来到了城南白氏那个破败的小院。

这一次,他脸上没有了在湖上时的哄劝,也没有了在大相国寺的惊怒,只剩下冰冷的疏离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院门被粗暴地推开,惊动了屋内正因父亲到来而升起一丝渺茫希望的何清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