淀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风霜。
“臣,北境镇守使粟怀章,恭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粟怀章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如金铁交鸣,身后的边军将士如同黑色的潮水般齐刷刷跪倒,甲胄碰撞声汇成一片低沉的雷鸣。
李宏高踞马上,猩红的眼眸扫过这片肃杀的军营和跪伏的将士,一股掌控一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他抬了抬手,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威严:“粟爱卿平身,众将士平身!朕亲临北境,必与尔等戮力同心,扫平蛮患,扬我大祁国威!”
“谢陛下!”粟怀章起身,目光沉稳,不卑不亢。
他的视线快速掠过御驾队伍,在皇后凤辇上稍作停顿,掠过何兆兴那滑稽的装扮时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意,最终,落在了文官队列中的慕清漪身上。
四目相对。
粟怀章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询问与凝重;慕清漪则微微颔首,天眼深处流转过一丝只有彼此才能读懂的决然。
一切尽在不言中捧杀之局已至关键,北境,就是最终的棋盘。
“陛下车马劳顿,请入营歇息。营帐已备好。”粟怀章侧身引路。
军营依山而建,粗犷而森严。
巨大的龙纹帝帐居于营地最中心,金顶在昏黄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
皇后的凤帐被安排在帝帐侧后方稍远处,规格不低,位置却透着一种刻意的疏离。
慕清漪的帐篷则被安排在靠近文官区域,但位置巧妙,距离帝帐和粟怀章的主帅大帐都不算太远,也便于观察。
何兆兴作为“随侍御前”,竟被破格安排在了帝帐外围的侍卫营区,一个位置相对靠前的小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