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般,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花。
一定又是一段生离死别的故事,甜蜜而且残忍。
永夜又要来临,日复一日,而这个城市,爱情究竟有没有天长地久的归宿。
我给唐君然发信息,“我在医院,可不可以去你那里坐坐。”
他很快就回到,“我在办公室,上来吧。”
我推门进去,他正在整理资料,身边放着一大捧的雏菊,金黄色的,黄的瓣黄的蕊,星朵小花,一脸傲气,面含喜色,眉目间是掩不住的水灵啊。
我专注的看着这些可爱的花朵,唐君然跟我解释,“是中午一个病人出院送来的,小女孩很喜欢雏菊,给了我们一人一大捧。”
我笑起来,“很和谐的医患关系呀,我很喜欢这种雏菊的,雏菊还是黄色的好,灿烂、喧闹又不轻佻,一团和气。”
他转身给我冲蜂蜜茶,我索性就在他椅子上坐下,看他手边的病历,上面有他的字迹,中英文夹杂在一起,是关于感染性心内膜炎,从体征到诊断写的清清楚楚的。
我喜欢看他的字,刚劲中不失秀气,他习惯用了蓝黑的钢笔,淡淡的颜色,清晰平稳,但是不张扬。
正看的出神,冷不防手上触到一个温暖的东西,那杯蜂蜜茶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来,我顽皮的一笑,“谢谢你,唐医生。”
一丝意外的笑意在他眼底闪现,“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喊唐医生。”
我无所谓的笑笑,“我以为你都听腻了,每天护士、病人都这么喊你,唐医生这里,唐医生那里的,就像我爸爸那样。”
“不一样。”他抿起嘴唇,淡淡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听上去,感觉,很好。”
我抽出一朵雏菊轻轻的说,“雏菊的花语是,隐藏在心中的爱,就像缪塞的诗里写的一样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理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者,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
沉默良久,我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他淡淡的笑,“看到你快乐,我也很开心。”
我愣住了,然后我感到心里有种绿意盎然的植物,在窸窸疏疏的生长,期盼的,窃喜的,似乎可以看见大片的金黄色的雏菊静谧的盛开在灿烂的阳光下,而唐君然的笑脸,一如三年前一样,仿佛我们初次相遇,如冬日的暖阳。
那时候,什么都没发生,而我,和他在一起,仅仅在他身边,就很满足。
他送我回实验室,下班的公交车是高峰,车厢里拥挤不堪,我执意捧着那束雏菊,在公交车上很是惹眼,他无奈的笑,然后用身子挡住涌来的人群,把我牢牢的固定在他的手臂间。
我仰头和他说话,“唐君然,你马上还要回医院吗?”
他头,“是呀,晚上要值班,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接下来的几个月都没有排班,所以也会轻松一。”
我偷偷的笑,脸埋在大捧的雏菊里,“恩,那样也好,我就不用天天去医院找你了。”
“谁要你找我的?”他俯下身,笑的狡黠,我脸色一变,随即额头上被轻轻的触了一下,很暧昧的情愫,“小丫头,当然是我去找你,傻了吧!”